我看的目瞪口呆,不知她又在作何玄虚。却在此时,那从寨外纵跃而来的黑影也出现在院中,原来是一只只较之常人还要高壮不少的白毛猴子。
只见那些猴子成群结队,呼啸成风,好一派凌乱不堪的场面。然而,当它们一脚踏进院里,顿时就变的有条不紊,如人赴酒宴一般,一桌四方八位,不多不少。
半晌,满院数十桌,坐了几百只白毛猴子,‘吱吱喳喳’好不热闹。直至此时,我才惊讶的发现,那些猴子所坐的席上,满桌尽是果子,有香蕉,有苹果,有香梨,甚至还有剥了壳的核桃,花生。
眼看这满院的猴子,我有些哭笑不的。此时,也不知该恐惧还是庆幸,原来并不是与那些无声无息的行尸共饮,到是放心不少。
有人挤到我的身边,我扭头一看,原来是如来。只见他咧着嘴,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指着那满院猴子,说:“这...这可真是奇观呐。”
不待我答话,又一人从后方飞奔而出,只见那人穿过猴群,直至高台之下,扑通一声五体投地。
我一皱眉,看向大海,疑惑的说:“怎么回事,柱子怎么又下跪了?”
话声刚落,又一人与我擦肩而过,一看之下,原来是陈教授。只见他在我身前站定,喃喃说:“这...这是天魔舞,那...那是搬山猿。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一天之间见识到了两件苗人传说中的东西。”
我听的一愣,望向高台上兀自舞动的少女,心想难怪那舞姿如此诡异,原来是光听名字就有些}人的天魔之舞。
再看那满院白毛猴子,果然与常见的猴子有些差别,原来不是猴子,而是深山老猿。只是搬山一说,我到是不敢苟同。
终于,少女舞罢,静立片刻,突然,款款伏身跪倒在地,向着天空弯月而拜,一拜再拜,直到九拜。
陈教授点点头,说:“拜月,乃是古苗人其中一支的传统,而且,只有祭司和祭司继承者才有资格拜月。”
少女起身,轻轻呼出一口白气,走到桌前,目光环视四周,最终落于我们一行人身上。她笑颜如花,一指高台下那一桌,说:“诸位,请落座。”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真敢应声挪步。我瞧了瞧大海,最终看向陈教授,想了想说:“教授,您看...”
陈教授呵呵一笑,扶了扶眼镜,大手一挥,说:“走吧,既然是祭司继承者的邀请,我们岂敢不从。”
说罢,率先踏步而出,穿过猿群,直往那一桌而去。身后,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路白杨和秦霜也走了出来,紧紧追着陈教授的脚步去了。
我看了看大海和如来,迟疑着说:“咱们...也过去瞧瞧?”
没有想象中人心人血与满院行尸走肉,众人其实早早就松了一口气,此时眼见陈教授三人去了,又听我这一说,顿时放心不少,犹犹豫豫也随后去了。
我呵呵一笑,悄然伸手入怀,握住了天罗伞柄,带着大海和如来压着阵势,走过一只只搬山白猿,到了高台下那分明由两桌拼成的一桌。
陈教授坐了正对高台的主位,笑意盈然与台上少女遥遥相望。柱子站起身来,拍去身上的草屑,满脸凝重的走回大海身边。
来不及看桌上的菜式,我就被如来拉着坐到了侧席,大海和柱子分居两侧。当我刚一坐下,顿觉喷香扑鼻,诧异之余心安不少。
然而,当我看清桌上菜肴时,顿时就觉毛骨悚然。再看其余众人,尽都呆住了,尤其是欧阳娜娜,已然捂嘴干呕起来。
如来兀自未觉,一把抓起筷子,兴高采烈的说:“哟,这可真香,容我瞧瞧是些什么好菜。”
话落处,就见他筷子伸到一半,就再也递不出去了,目瞪口呆盯着那满桌银盘里的物事,浑身颤抖。陈教授的笑容有些僵硬,虽未举筷,但瞧那样子,也再无拿起筷起的勇气。
高台上,少女似乎并未察觉我们一行人的异样,笑着一抬手,说:“诸位,请。”
欧阳娜娜终于再也忍不住,起身还未走上两步,就蹲了下去,连连呕出几口苦水,眼泪鼻涕滚滚而下。
然而,柱子却在此时喃喃自语的说:“百虫宴,居然是百虫宴,这...这只有招待贵客才会精心准备的百虫宴。”
大海闻言,面不改色拿起筷子夹起一条炒的油光闪闪的硕大蜈蚣,凑到嘴边一口咬了半截,‘喀嚓喀嚓’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