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姑娘不由分说的将银票塞进他的怀里,道:“我的东西就是你的,又有什么好说的?”
泪水滚落,范文怀捂着还带有冬梅姑娘体温的银票,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手摸上范文怀的脸颊,擦去滚烫的泪水,冬梅姑娘同样泪眼婆娑的说道:“你莫要责怪自己,我所做的都是心甘情愿。”
两个人紧紧拥在一起。
又是过了很久,泪水止住了,冬梅姑娘眼含羞意的说道:“今晚我可以不用回去的。”
闻言,范文怀当即转身将冬梅姑娘托在背上,大声道:“回家!”
温暖的月光下。
“文怀。”
“嗯?”
“你还记得阳春面怎么做吗?”
泪水又止不住,流进嘴里,范文怀的喉咙又酸又疼,嘴里充满苦味,“回家我做给你吃。”
双臂拢紧范文怀的脖子,冬梅姑娘小声道:“嗯,回家。”
……
火烛的热量至少还可以散发半个多月,坐在铁桶里的苏小乞简直是冰火两重天的感受。水是可以蒸发的,自冬梅姑娘离开已经过了两天,在她再未露面的日子里,铁桶里的水早已被蒸干,苏小乞现在就相当于坐在烧的通红的铁锅里,整个人都要被熬干了。
现在,体内干涸的河床总算有露水湿润,丝丝灵力在经脉里游走,苏小乞身上的血洞流出的也再不是瞬间结冰的血水,而是有了温度的嫣红鲜血。
这种救治的方法恐怕谁也想不到,就算有人想到也不敢去试,毕竟谁都不会有苏小乞这般强健的体魄。
冬梅姑娘算是误打误撞救回了苏小乞的命,被刀戳出的血洞使得在体内乱窜的水寒之气得以宣泄,热量聚之难散的铁桶又与寒气互相抵消,苏小乞好运的战胜了夺去了无数人性命的水寒之气。
只是,水寒之气虽然暂时无法使苏小乞殒命,寒毒却好像渗进了骨髓,那是灵力无法触碰到的地方,《第八套广播体操》的后续功法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苏小乞也摸不准。
终于,在经脉里流淌的溪流交汇成汹涌澎湃的巨浪,一路冲刷,苏小乞夺回了双手,夺回了双腿,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回到了苏小乞的掌控中。
就在苏小乞伸个懒腰,准备跨过桶沿走出皮肤触到便会烫出无数血泡并溃烂的铁桶时,铁门外的墙忽然“轰隆”一声翻转过来,刺目的光线从铁门的缝隙中透**来,照亮了油灯烧干陷入黑暗的密室。
忽的,铁门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在不断撞着,中间位置一点一点的向内凸起,最后“砰”的撞开,六名大汉举着好似攻城锤般的圆木闯了进来。
跟在六人身后的,是风姿绰约的桂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