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瑶嘴唇微启,欲要唤住迟良,最终却又闭上了双唇。
忽的,远处传来骏马的长嘶,两匹如墨漆染的龙马奔驰而来,同时,还有一辆青铜铸造而成的车舆。
马车片刻便驶到了迟良身前,迟良举头怔怔的望着,这辆马车简直就像是一座移动的城堡,他与苏小乞所乘坐的马车与之相比,渺小的就像是一粒尘埃。
突地,迟良的瞳孔骤的一缩,他看见了车厢的门上雕饰,就像是一撮细盐落入陶罐,那是泰安商会的标识。
沧海的盐有一半是从泰安商会手里过,白手起家的郭大富更是一个传奇。
门无声无息开了一条细缝,车厢内的暖气顿时扑了出来,迟良近乎被冻僵的身躯随之一震,便听见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出来。
“我早与你说过,文人最薄情,现在你可信我的了?”腆着肚子的郭大富从车厢走出,年近六十的他又白又胖,挤成一条缝的双眼却流露着一股威严的气势。
迟良的脸色登时变了,惊诧的看了郭大富一眼,又不敢置信的看着双目通红的郭瑶,颤声道:“瑶……瑶妹……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还不明白吗?”郭大富冷哼,鄙夷道:“你以为凭几首诗词就能做我郭大富的女婿?”
迟良如受雷殛,双目无神道:“我从不知……我从不知……”
“不管你知还是不知,正如你所说,缘分已尽。”这句话竟是马夫说的,就是苏小乞花了大价钱才请来的马夫。
“你……”就像是有一股滚烫的血涌入了脑子里,迟良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戏耍的猴子。
苏小乞也大感惊讶,他所做的居然都是郭大富安排好的,实在令人不可思议。
迟良似崩溃了,怒吼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为的就是让瑶瑶看清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郭大富冷笑。
“我……”迟良双目圆睁,眼睛里闪烁着可怕的凶光,张牙舞爪的扑向郭大富,“我杀了你!”
背着双手的郭大富一步未动,眼皮也未眨一下,随后,便见迟良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喀”的吐出一口血。
一名侏儒站在了郭大富的身边,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双手,就如同是精钢铸成。
将迟良击飞,这名侏儒又身形一闪,躲进龙马的肚下,难怪不见马夫,原来马夫就贴在龙马的肚子上。
“你怎能这般玩弄人?!”迟良恶狠狠的瞪着郭大富,语气中充满了恨意。
“良哥。”郭瑶走到郭大富的身边,垂下头,落泪道:“你现在太难看了。”
迟良的脸登时扭曲,咒骂道:“贱人!你们父女合起伙来欺侮我,现在你满意了?!”
郭大富的眼中顿现怒色,郭瑶悲伤的开口:“我知道良哥想凭借着自己的双手拼出一番事业,这几年来我瞒着身份,是为了等你学有所成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迟良讥笑道:“怕是惊吓吧?”
郭瑶的手猛地攥紧,又继续道:“每月爹爹都会给我一笔钱作零花,我分文没动,这是我准备给你的礼物。”
迟良的眼里骤然放出狂喜的光,大声道:“给我!给我!现在就给我!”
郭瑶惨然一笑,从腰间扯下一个暗红色的香囊,迟良正要伸手去接,却见香囊扔给了苏小乞。
“阁下守诺,这个百宝囊便送给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