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想。
谁知就在下一刻,便有一道白影拦截在其中一辆小巴的前进路线上。
也没有什么多余动作,只是颇为文雅地抬起一只手。
飞撞而来的小巴车就像是碰上了天底下最锋锐的利刃,由中间自动裂开,切面光滑、速度不减地落在两侧空地上。
与此同时,另一辆小巴车也被某种无形力量牢牢牵制住,于空中扭曲变形。
直到彻底变成一个铁球。
那道身影又动了动修长惨白的手指,虚空一点肉山鬼的方向。
铁球便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原路返回,将肉山鬼撞了个踉跄。
镇纸横刀将则趁机起身,悍然挥刀,砍向大鬼要害部位,随后化拳为爪,紧扣其面门,重重撞向柏油路面。
危机暂时解除,心有余悸的青年卡师不由转头望向居民楼的方向。
只见此前出手相助的白影正默默守护在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青年身边。
一念间心思百转,却因身处战阵,无法多说什么,只能点点头以示感谢。
“不愧是地府七爷。”
纪年一边点头回应,一边看向身边的白无常。
刚那一下,他虽是临时起意,却也存了几分测试卡牌强度的意思。
“连技能都没用,只是单纯的防御、攻击,就能撼动这座体型庞大的肉山。不说有多强悍,保护我肯定绰绰有余。”
纪年如是想到,却还是有些遗憾:“可惜我手上只有一张牌,没法让七爷离开身边,不然真想看看他技能、特性全开后的战力。”
摇了摇头后,他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战场上。
不同于之前的手忙脚乱,青年卡师此时完全是压着肉山鬼打。
的确,就硬实力而言,他召唤出的镇纸横刀将并不比那大鬼强多少。
而他本身的实战经验和应变能力也只能说是“一般”。
可他到底是有资格参与城市保卫战的职业卡师,手上的牌已然形成了一套全面、成熟的卡组。
召唤卡、技能卡、装备卡……
彼此间,强强联合,纵横交错。
这也给纪年提了个醒。
行走在这座危险的城市中,他不能光凭一张白无常打天下。
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要多造几张牌,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打不过,也得能跑。
“想法是挺好……”纪年打了个哈欠,喃喃道:“就是没钱。”
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穷可比鬼可怕多了。
“等这次事情结束,必须去趟制卡师协会,把‘见习’帽子给摘了,尽早吃上补贴。然后……”
“嘿,同学,刚才谢了啊。”
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纪年的思考。
转过头,就见脚踏猛禽的青年不知从哪掏出根黑色记号笔,笔走龙蛇地在他家窗户上写下一串数字。
“我叫白子良,这是我的手机号。等这场仗打完,我请你吃饭!”
说罢,也不等纪年回应,就驾着猛禽飞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