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坐在中间的,正是年纪最小的徐景昌,其余几位还都认真听着。朱高煦刚刚擦了擦汗,伸长脖子,就差记笔记了。
“陛下让我负责前期的通商事宜。在这里我要说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对外事务,绝对不能留给礼部的废物、翰林院的酸儒。”
“还有鸿胪寺的饭桶。”朱高煦补充道。
徐景昌立刻点头,“没错,还有鸿胪寺的饭桶。这帮蠢材只会把好好的事情搞坏,我们要着眼大明利益,一心为国家,一心为发财。”
朱高煦连连点头,“说得太好了,要不咱们成立个一心会算了!”
李景隆吓得慌忙摆手,“汉王殿下,你还是悠着点,万一惹来陛下滔天怒火,我看你怎么收场?”
朱高煦满不在乎,“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反正我不用怕。”
姚广孝下意识往后挪了挪凳子,“还是那句话,老衲只负责分红。你们那些破事,跟我没关系。”
徐景昌笑道:“咱们不会搞小圈子,更不会结党营私,我们一切都光明正大,无愧天地,这才是咱们安身立命的根本!”
正在徐景昌侃侃而谈,此时外面有人咳嗽,一转身,朱棣进来。
就见姚广孝、朱能、李景隆连忙起身,给朱棣见礼。
他们动作极快,显然耳聪目明,早就知道门外有人。
徐景昌什么都没听到,朱高煦是全神贯注听徐景昌忽悠,他也没发现。此时多少有点小尴尬。
“陛下(父皇)!”
朱棣瞪了他们俩一眼,“徐景昌,礼部是废物、翰林院是酸儒、鸿胪寺是饭桶……朕的官吏到了你的嘴里,就这么不堪?还有,你迫不及待揽权,你这又是要干什么?”
徐景昌从容不迫道:“自然是为了大明朝,为了海外贸易,一分一厘,都能落到陛下的手里。”
朱棣深吸口气,索性扯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来。
“你说说,在朝廷官署公然造假,又琢磨着欺骗藩国,这也是为了大明朝?”
徐景昌突然一笑,“陛下这么问,多半您不知道朝鲜使臣在干什么。我说礼部是废物,其实是客气了,他们根本是尸位素餐,占着茅坑不拉屎。”
朱棣越听越不对劲儿,“徐景昌,朕可告诉你,如果是你胡言乱语,诬陷忠臣。就算朕心疼你,你姑姑庇护你,该受的惩罚,一点也少不了。”
徐景昌微微一笑,“陛下放心,臣一项不会胡说的。既然打算和朝鲜做生意,前面的功课臣就一定要做好。此时朝鲜的使臣,还有他的麾下,正在满世界搜集陛下的奇闻异事,酒馆茶楼,都能找到他们的影子。”
朱棣一怔,“当真?”
这时候徐景昌一点手,把吴山叫过来。
“回陛下的话,臣是遵照大人的命令,摸摸朝鲜的情况。结果臣发现他们属实在搜集乱七八糟的的事情,还点名要,要……”
“要什么?”
“要陛下残暴不仁,屠戮建文旧臣,欺凌他们妻子女儿的事情……”
“荒唐!”
朱棣勃然大怒,“区区蕞尔小国,竟然窥视上国天子,他们要干什么?”
这时候徐景昌幽幽道:“眼下朝鲜的国主囚禁父王,夺了大权,他们窥视上国秘密,用心似乎不难猜。”
两国都是得国不正,只要证明朱棣比他们更恶劣,似乎他们的位置就能更稳一点。
只不过这问题不一样啊!
“朕是秉持父皇祖训,奉天靖难。朝鲜国王囚禁生父,夺取大权,忤逆不孝,简直可诛!朕跟他不一样,朕是孝子,他是逆子,逆子!”朱棣竭力大吼,怒不可遏。
徐景昌还在旁边拱火,“陛下,这种事情礼部那边可有什么上呈的?藩国状态,他们知道吗?”
朱棣忍不住深深吸口气,扬天叹道:“腐儒误国!朕必严惩!”
朱高煦突然道:“父皇,假如这是真的,卖给朝鲜一些假的青铜器,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哼!此事属实,就算是发兵灭了他们,也是理所当然!”<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