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芷榕无奈地:“你们也就省省心吧!左右都是自己的好朋友、只要守着平时的礼节,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
云璧听了板起面孔:“小姐莫要轻慢了这等大事,冯府虽然平日鲜少招待客人,但这待客之道奴婢可记得二夫人从前是一一教过小姐的,可别白费了二夫人的苦心。”
冯芷榕听了简直想哭:“我就算平日在家里头自由惯了,但对外头也不是不晓分寸的人,我的云璧姊姊,你可就饶了我吧!我这会还得去中堂看看布置呢!”
云璧认真地看着冯芷榕的脸,觉得冯芷榕“似乎在反省”,便也放缓了语气道:“小姐就快去吧!奴婢也就别耽搁小姐的时间了!”
冯芷榕答应了声,吓地赶忙逃到了中堂。
中堂里头,除了鱼竹与方纯以外便没了别人。冯芷榕看着里头早已摆好了火炉,知道百则刚指挥人摆布过、便也放心地与鱼竹和方纯打招呼,但想料不到鱼竹一看见她便哭丧着脸道:“小姐,奴婢真是对不起您!”
冯芷榕听了一愕,道:“怎么啦?”
鱼竹一副快哭的表情:“奴婢从前说过觉得小姐野、是因为不了解小姐,但今个儿打从一早醒来、便听见整个冯府上下对奴婢们念叨着规矩,就桌脚沾上了一丁点儿的灰尘都被狠狠地念过了!这才晓得小姐平日在府里头压力忒大、非常人所能忍!”
冯芷榕有了方才的经验,自然也知道鱼竹和方纯可能经历过什么事情,便也无奈地牵起嘴角道:“我也不晓得他们为什么一个个都绷紧了神经,今个儿你就多多担待吧!”
方纯向来比鱼竹能忍,但脸上也罩上一抹忧虑:“小姐生长在冯府、被管教得如此还能保持着开朗的性子,实属不易。”方纯这话说地沉沉的,显然方才是给念得忧郁了。
冯芷榕主动承担起安慰人的责任道:“也就今日特别严重吧!……你们也不想想这段日子几乎什么事也没有吗?”
鱼竹吸了吸鼻子道:“小姐,平日并不是什么事也没有、而是还能够忍受,加上每日早晚都还能与小姐练武抒发、抒发,但今日一早可就开始忙活听着念叨、也没能发泄,这不就快把奴婢给憋死了!”
方纯也跟着道:“小姐,鱼竹这回说得并不夸张。从前在靖王府里头,奴婢的师父们若要训人也不是这个训法,更何况奴婢与鱼竹在接受宫中的训练时、那些姑姑们的念叨也都还有个分寸,像是冯府如此、可糟心!”就连平常用词也都十分斟酌的方纯也都说到了这个程度,想必她们二人方才的经历可当真够呛了。
冯芷榕听了也抽了抽嘴角,道:“好吧!你们且忍忍,我想也就这次而已,今个儿结束我们多练个几回功,或者你们两个要捉对打上一个时辰我也不会拦你们。”
鱼竹听了只要撑过了今天、晚上便能好好纾压,便也与方纯对视一眼、认命地继续擦着早已被擦得发亮了的桌子……因为再晚些,三位夫人都还要派人过来检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