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芷榕听了不住失笑:“怎么,难不成王爷的眼线遍布天下、便连谁的脑子里想了什么也能知道?”她说的话的确是较夸张了些,但冯芷榕可不相信在没有窃听器、监视录像机等设备的状态下能够知道多少他人家的秘密,更何况靖王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皇子──就算权倾天下、就算皇帝老子再宠,怎么会有余力在外头打仗的同时、还能兼顾朝臣之间往来的私事?
然则鱼竹却很是认真:“小姐,王爷长年在外征战、若没能留点心眼儿在京城内外,恐怕早就被构陷不知道多少回了!三人成虎的道理小姐是该懂得的,便是王爷蒙受圣眷,陛下也会以国家大事为先。”
“有道理。”冯芷榕的念头转得很快,毕竟来到此世也十年有余了,有很多常识与自己认知的着实不同。尤其在与靖王、清河王等人接触后更有这样的感慨,听了鱼竹的话后索性也就接受道:“好吧!我就再问问他也无不可!……但是能告诉我吗?王如衣最后是被怎么判的?”
方纯这时才把话接了过来,道:“由于兹事体大、王如衣犯的可是杀人罪,所以现在发放到宫中的大牢去,说是今日交冬、不好触了宫里头贵人们的霉头,还得等明日再让娘娘亲审。”
冯芷榕思索了下,这才说了句鱼竹和方纯二人听来都觉得十分奇怪的话:“你们且与我说说,王如衣是不是……不但会没事,就连我与薛咸妼二人最后都会不得不吃下这哑巴亏?”
“为什么?明明这事情都闹得这么大了?”鱼竹不假思索地问了出来,随后又了然地说道:“奴婢又贪嘴快,安秀宫毕竟是天底下的女儿家最为向往的学习场所,若是闹出了这等不名誉的事情、可就大大地削了皇后娘娘的脸面了。”
冯芷榕无奈地笑了笑,道:“虽然这类争斗放眼天下或许不少、但若提上了台面又是一回事,所以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必须得揭过去──人总是如此奇怪,宁愿粉饰太平、也难以接受事实。”
“小姐说话又像个老头子了。”鱼竹用着奇怪的表情看着冯芷榕,又道:“小姐这才十岁出头,说话就这么老气、活像活了好几辈子似的,等到年纪更大了还得了!”
冯芷榕心中无奈,也只说道:“你们总说我像个老头子,但我也只是顾虑得多……如同靖王一般他顾虑的事情也不少,怎么就不说他像个老头子呢?”
鱼竹道:“王爷从前在缪王府出生、没少遇过那些险恶狡诈的磕碰,但小姐生在冯府可是天天活得太平的、还会如此多虑也就比较特别了。”
方纯这时开口道:“小姐顾虑得多也是好的,将来小姐是要成为王妃的人、总不能毫无心眼。”
鱼竹想了想也觉得方纯说得有理,便也跟着说道:“是啊!况且小姐这样还与王爷很班配呢!”
冯芷榕听了脸一红,道:“听你说的,也不害臊!”
鱼竹看冯芷榕害羞,也开心起来。又是一会儿便与方纯七手八脚地服侍冯芷榕出浴,主仆三人嘻嘻哈哈地闹成了一团,又一会儿鱼竹跑了出去替冯芷榕接来了宫中送来的膳食,这才坐定下来吃饭。
兴许是明日要回家的缘故,冯芷榕只觉得今日的精神特别好,便连上午的那一会儿折腾的疲惫也都在洗浴后烟消云散。虽然顺妃等人挤对靖王的仇恨早在她的帐上狠狠地刻下了一笔,但现在的她究竟还没那个能耐对付高高在上的宫妃,因此也只能暂且搁下、不再去想──毕竟自己往后可是靖王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她是个记性佳的,若有朝一日碰上了、她肯定也不会给对方舒坦。
然则另一方面,她也想着就算自己短时间内没机会报仇,皇后肯定也不会给顺妃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