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芷榕笑了笑,道:“王爷,芷榕没那个本事。便是日日读书后、再与清河王一道讨论出来的。”
齐王见冯芷榕谦虚,心中虽多了几分好感,但长期在沙场上打滚的他毕竟还是喜欢就事论事,便道:“你别谦虚,本王这十多年来也没少往北方跑,但怎么样都没能像你这般找出那么多端倪来。”
冯芷榕想了想,道:“王爷,芷榕没谦虚,但就只有一个窍门──那便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无论是王爷或者陛下都是与大烨周遭诸国长期打交道的、自然而然心底都会有个底;知晓对方的根柢虽好,但难免也有遇到盲点的时候,这也就是任何事情总需要多一些人讨论的原因吧!”
齐王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多些人切磋,总是好的。”
这时皇帝挥了挥手,打断了两人的对谈,又道:“你们别瞎聊,朗老三!你想问什么就问。”
“这不正在问了吗?”齐王哼了哼声,又对冯芷榕道:“丫头,你倒是与本王说说,为什么要查六年前的事情得要从快四十年前的鲜托故事查起?”
“回禀王爷,当时芷榕并没想这么多,只是把看到的鲜托故事里头较令人好奇的部分挑了出来,想着若能知道一些鲜托的往事,总更能了解鲜托人在想些什么。”
“但,六年前杉沙死士的事件很可能是鲜托王逼迫的事情……这也多有人猜晓。”
冯芷榕道:“但芷榕当时却是从头摸起,因此想着事情知道越多便是越好……况且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往后或许那走投无路的杉沙也能成为一枚好棋子。”
皇帝虽然看着桌上的图纸,耳朵可是听得清楚。因此当冯芷榕说出这话时,不只是齐王,连同皇帝与靖王听了眼睛便是一亮,竟是齐道:“说!”
冯芷榕抽了抽嘴角,道:“杉沙当年背叛大烨,或许是被利诱、也可能是胁迫,但如今鲜托留了他们作为与羯守的缓冲,多少还算是有利用价值的……而且臣女看了这几年的记载,杉沙的贵族虽然都挟持在鲜托王手里,但也是有不少在沙场上尸骨无存、再无明载的。”
靖王道:“你的意思是,也有不少杉沙贵族没死?”
冯芷榕点了点头,道:“就算那些失踪了的贵族死透了也好,杉沙与鲜托都是高傲的民族,若要给了他们机会、能不报仇雪恨吗?就像是当年的鲜托王阿庇力只是与大烨暗自签订了和平条约、便被认为是丧权辱国,进而让鲜托的心思更加活跃、打着一雪三十年来耻辱的名号进犯大烨。而杉沙如今被逼得两面不是人,恐怕在邻近的羯守地方就有杉沙人蛰伏着、想藉由羯守那边的势力施压于鲜托。”
冯芷榕说的虽然全是猜测,但也是按着逻辑去想,因此这话说得有理、也让在场其余三人都开始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