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看着冯芷榕如此兴奋的模样,不觉也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纵便是军中的那些毛头小子,我也没见过与你一般活泼的人。”
冯芷榕噘了噘嘴,却是满带笑意道:“我哪能与他们比?他们是军人,若是个个都像我一般,整个军队岂不是乱了套?”
靖王对着冯芷榕对于军队的想象可不认同:“也不尽然。虽然他们身为军人、但也是个人,只要是人、就有他的脾性,只要在行军时能够好好服从,他们放假时爱怎么玩、在不违反军令与军规的状况下都是可以的。”
冯芷榕也觉得自己想得太过简单,便道:“你说的没错,人是人,不是没有生命与感情的机器。”
“机器?”
冯芷榕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赶忙修正道:“机关、器具,我说得快,别挑我语病。”
靖王颔首道:“学武并不是儿戏,还得日日持之以恒。眼下我在京城虽能教你,但也是有得宿在京郊军营的时候,届时也不能偷懒才行。”
冯芷榕向来对自己有兴趣的事物一直都十分投入,便也点头答应道:“没问题。”
靖王又道:“眼下你服了毒、身体不合适,我看便是中秋宫宴后再说。”
冯芷榕听了忍不住露出了扼腕的表情,道:“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靖王见了失笑道:“若你真那么着急、现在便立刻解毒,三日后便可以开始学习了,如何?”
冯芷榕本要答应,却忽地想到自己原本自愿服毒的目的,便也白了靖王一眼,道:“少坑我!至少得等我把宫宴的那场戏给唱完!”
靖王牵了牵嘴角,道:“那事的确是一项重点不错,但如我先前所说,也不值得你搭上自己的身体。”
冯芷榕这时展现了自己的固执,道:“这件事情不只是你的心病、陛下的心病,还是整个大烨的心病。而我冯家既然身为大烨臣子,便必得替国家分忧,这大烨上下臣民最终可都是一体同命的。”
看得冯芷榕如此认真的表情,靖王便也没再说些什么,而是道:“虽然你用的药物不伤身,但宫宴后也免不了要歇上一段时日,届时我再勤着些过来看你。”
冯芷榕的嘴角浮起了笑意:“你若忙,忙你的便是,只要我知道你关心我便好。”
靖王又是摸了摸她的头,道:“从前我总听兄长说,无论是女孩或者女人,都爱撒娇、爱吃味,怎么样都想把自己的玩伴或者男人留在身边,怎么你却净把我往外推?”
冯芷榕笑了笑,在言语上便是悄悄地更进一步,说出了一番自己的道理道:“你若心在我这里,便是人不在、也是暖的,若心不在,纵是像我们现在这般捱得近、也是没有意义的。况且我们眼前重要的事情可多着,可不能为了贪一时之欢而耽误了大事,家国社稷与儿女私情孰轻孰重,这一眼便能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