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终于退去,但一抹绯红还停留在陆筱敏脸上、脖子上,她伸出如藕般白嫩的手臂圈住常天浩的脖子,撒娇道:“你这个坏蛋!说是要谈事情,谈着谈着把人家谈到床上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常天浩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取笑道,“是谁刚进电梯就把我手臂紧紧抱住的?是谁在我烧水、洗杯子时从背后把我搂住,还说吻我的?啊!……不好!”
他想起炉子上还在烧水,大叫一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厨房跑。
年轻就是好,要是40岁的身体在激情一番后肯定慢吞吞往里走,哪有这个冲劲?
果不其然,不但壶里的水早就被烧干,在长时间猛烈空烧下,崭新的不锈钢壶通体变得通红,连最上面把手处的塑胶柄都快要被烧得融化下来。他手忙脚乱关掉煤气,又赶紧打开窗户和换气扇通风,把满厨房水蒸气给排出去。
处理好这些他才重新返回,抱怨道:“差点出大事!哎呀,好冷。”赶紧往被窝钻。
“对不起,是我不好……”
“主要怪我。唉,怎么就没把持住呢?老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天终于领教了,这错误犯的可真不小……”
她“咯咯”笑了起来:“我有这么可怕?”
常天浩点头:“当然!魅力太大,我见犹怜,我大概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陆筱敏紧紧抱着他,把头埋在他胸口,怯生生道:“我这样算小三么?是不是很可耻?”
他叹了口气,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发:“别说傻话,我连二都没有,哪来的三?”
他微妙察觉到最近自己心态发生了变化,以前和王慧玲在一起,不管怎么撩,底线还是能守住;但和程程分手后,底线就没控制住了,米凌君那次可以推说是醉酒,今天怎么算?别说醉酒,连一口茶都没喝呢!
这堕落速度有点快啊……
但在陆筱敏面前只能这样宽慰她。
“我知道这样不好,我不该缠着你,不该老给你打电话,不该老是说想你……但我就是克制不住。想看到你的人,想知道你在做什么,想听到你的声音……”她说着说着,两行眼泪又滑了下来。
常天浩轻轻搂着她,将她头抬起来,一边用枕巾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一边柔声道:“我能理解这种心情,所以你每次和我打电话,我都尽可能安慰你。我说过,只要我在,你不要担心,这一页终究翻过去了……至于以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办,顺其自然吧。”
“听倩倩说你和雨诗分手了?”
常天浩叹了口气,微微点头。
“为什么啊?”
他言简意赅地把理念分歧讲了一通,无可奈何摊手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她,当然,也有点气恼,觉得我能理解她,她却不理解我。所以就这样了……”
陆筱敏点点头:“其实,这样的担心我也有。”
常天浩疑惑地转过头不知所以。
“我倒不是把搞投资和搞学术对立起来,而是对男人搞投资,尤其是高风险的期货投资有种本能的害怕。你知道么,我对高洋意见最大的并不是他和小雪这点事……如果没有其他,只是这些事,我反而能谅解他!”
陆筱敏幽幽道,“他去夜总会叫小姐,经常带不同味道回来,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就算不知道,也有人悄悄告诉我。但我从来没说他什么。不过他挪用、隐瞒这件事一直让我过不去,这根刺扎在心里很多年了,这才是根深蒂固的原因。他这样的动作让我害怕,很没有安全感,我永远不知道他会出什么事。纠缠个姑娘,上错床,只是道德层面的问题,不至于蹲监狱,但他干的这些事一坐实就得关进去、身败名裂!所以我怕。”
常天浩呆了一呆,到今天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陆筱敏第一次见面就抱着自己哭。当时他还以为对方格外脆弱、格外经不起打击。现在才知道实际上在陆筱敏得知高洋第一次挪用后,这柄高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已时时刻刻笼罩在她心头,高洋挪用常天浩资金这件事一被她知晓,等于这把剑在她心头落了下来!
最后虽然因常天浩救场,事情没公开暴露,但对陆筱敏而言已在生死边缘走了一趟。
这才是她那天失态的根源:她整个人心态已完全崩溃,她对高洋的自我预言发展到了自我实现。高洋隐瞒30万财产是给这种自我实现加了一层更重的砝码,而小雪的故事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