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疏文出现在城隍的书案上,七月快到了,城隍以为又是一张祈福回向疏文,便随意瞟了眼,打算让手下收起,这一瞧,视线就顿住了。
字迹行书磅礴大气,按从右至左的格式写下诉求,中央盖了一枚鲜红的印章,篆刻,私印。
他抬头在纸上摸了摸,眯起眼,叫来判官,把疏文往前一送:“你瞧。”
判官浏览诉状上的内容,不自觉地低声念出。
“京城周家,甲戌年辛未月辛亥日丁酉时生人周辰,诱.奸少女残害婴灵,巧计祸因,十恶忤逆…”
判官捋了捋胡须,道:“此案应向功过司核查,若真实不虚,交由罪恶司查办。”
“是,不过…你就没看出别的什么来?”城隍问。
“别的?”判官瞧了眼印章,笑了笑,“她现在倒是学会告状了。”
城隍也笑着摇摇头,“去办吧。”
判官把诉状卷成筒,装进袖子里,向城隍拱了拱手,便离去了。
城隍重新提起毛笔,却迟迟没有落下,笔尖的墨迹在宣纸晕开,他像是出了神,目光悠远,回想着疏文印章上那个“月”字,不由得叹息一声。
……
周辰在夜店嗨了一晚上,和往常一样,凌晨五点醉醺醺地回了家,抱着垃圾桶呕吐,吐完了扯了纸随便擦了擦嘴,拿起茶几桌上的茶壶漱完口,然后猛地灌了一大口。
“渴死老子了。”
周辰吐出茶叶,在地上歇了一会儿,感觉酒醒了些,他摸了摸肚子,扶着沙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到了做饭阿姨睡觉的房门前,对着洁白的卧室门一脚踹了上去。
“起来做饭!”
等了半秒钟,没人回应,咚咚两声,周辰一连往门上踹了两脚。
“妈的,饭都不做睡什么睡?拿着工资不干活,信不信我让我妈开了你!”、
还是没人应声,周辰后退了一步,“行,装死是吧。”
他踉踉跄跄地在原地转了一圈,打算找个趁手的东西砸门把手,砰的一声,阿姨从里面打开了门。
周辰摇摇晃晃地转回身,上下打量着阿姨,骂道:“我刚刚叫你他妈的听不见是不是?快滚去做饭,老子饿了,要吃肉!”
阿姨神情冷漠:“要吃自己做,我已经不是你们家的保姆了。”
周辰吐了口唾沫:“你他妈一个下人,在老子面前装什么装?
我还不知道你们这种人,不就是想要钱吗?
你以为你算老几,还敢在老子面前装模作样地耍小把戏,我告诉你,想涨工资,没门!
今天你不把这饭给我做了,休想走出这扇大门!”
阿姨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还是从前的那个周家大少爷吗?你自己好好看看,现在别墅里除了我,还有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