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星:“你的运势被这所别墅压制,我推测,你嫁给他当时应该在走差运,大运十年一换,你的大运差,住得风水也差,尽管换了好远,也没力,起不来。
因为被压制太久,变成沉疴旧疾,而你一直住在这里,无时无刻不受影响,会一点一点地把你拖垮。”
“他妈的,他们一群畜生!”
金淑玲尖锐地叫起来,面容扭曲至极,像一个精神极度崩溃的疯子一样,撕烂杂志,掀翻桌子,把前院搞得一片狼藉。
分明是令人害怕的,可她的眼泪却啪嗒啪嗒地砸在地面,脆弱得像一尊被拼接好的塑像,轻轻一碰就碎成渣。
金淑玲满脸都是泪,她就说季厚鸣事业明明一般,为什么结婚后他就跟坐了火箭一样蹭蹭往上升,而自己,卖公司,退股份,辛苦打下来的一切全都付诸东流。
什么女人结婚后就会改变都是屁话,那不过是她用来安慰自己的谎言,她是不愿意的!
她不愿意成为全职太太,不愿意接受季厚鸣这个肮脏恶心的男人,这里的一切一切,都违背了她的意愿!
每当她想反抗的时候,脑子里就会有一个声音响起:你是女人!没必要像那些男人一样在外面拼搏!
女人必须相夫教子,孝顺公婆才对!
张芸芸沉默了,她掐着手心,嘴唇抖动,双眼发红。
金淑玲抹了把脸:“我要离婚!我要搬家!”
楚寒星眸光微动:“搬家后,三个月内,你会有无数次搬回来的想法,会忍不住向季厚鸣求复合。”
有时候,找出问题,并不一定能解决。
“那我就出国!”金淑玲冷笑,“他们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说干就干,她打电话叫回季清,说清自己的想法,叮嘱他照顾好自己,便回卧室收拾东西。
季清站在原地,久久没动,最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楚小姐,谢谢您。”
他弯腰,深深地给楚寒星鞠了一躬。
深知季厚鸣的德行,季清巴不得他妈早点离婚。
从六岁开始,他就跟金淑玲提出让她和季厚鸣离婚,意料之内的没有成功。
他从来不会想自己没有爸爸,成为单亲家庭后会不会过得不幸福,他只希望金淑玲能够赶快离开这个深渊。
季清每次回家时,都会在门口站一会儿,盯着别墅出神。
他觉得家像是一个张着嘴的怪兽,金淑玲早就被它吞进了肚子里,永远都爬不出来。
终于有一天,有人往怪兽的肚子插了一刀,剖开,拉着鲜血淋漓的金淑玲走到阳光下,呼吸正常的空气。
楚寒星眸光转向窗外,神色淡漠:“不必。”
“清儿,我走了。”
别墅门口,金淑玲拉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回头看了眼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别墅,一阵阵反胃的感觉涌上,眼里全是厌恶,最后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