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嫣哭得不行,知道不能哭大声,就用小胖手捂着嘴哭,看着让人心痛。她在这里呆了半刻钟,就被宋妈妈硬抱走了。陈阿福听说,她在棠园里哭了大半天,眼睛都哭肿了。
这几天,不止陈名两口子几乎都守在这边,楚老侯爷也在这边,楚令宣依然是隔三岔五回来。等到五日后,大宝彻底无事了,金大夫才被人送回了定州府。
期间,王老五也拎着两包糖果来看望过大宝一次。
他自从当了福园的长工后,已经干净了不少,但还牙齿还是黄黄的,衣裳也不算干净,离老远就能闻到身上的汗臭味。
不说夏月、秋月嫌弃他,连山子都不喜欢他。他来的时候,曾老头不在,山子没让他进门,说道,“你拎的吃食除了你自己,别人怕是都吃不进去。你还是拿回去自己吃吧,省得我家主子还要费事去丢。”
陈阿福正好从厨房出来,听到了山子的话,便沉脸斥责道,“来者是客,你凭什么把宝哥儿的客人挡在门外?扣你一个月的工钱。”
山子一听就哭了,开门让王老五进来。
王老五红着脸,向陈阿福躬身说道,“大姑娘,我听说宝哥儿受伤了,特意去县城买了糖果来看他。放心,这糖果是点心铺小二包好的,我只拎了系糖果的绳子,手连油纸边都没碰到。”
说着抬抬手,他的确只用两根手指拎着系糖果的绳子。
陈阿福笑道,“谢谢你还想着我家大宝,请进。”
见夏月皱着眉,秋月还用手捂着鼻子,陈阿福使劲瞪了她们俩一眼,她们便不敢了,赶紧去给王老五倒了茶。
王老五没敢进卧房,只在门外往里看。大宝还睡着,他看了几眼,才低头快步走了出去。陈阿福猜测他肯定哭了。
若这人真是来保护大宝的,说明大宝的家人并不是不管大宝,而是他有不得不离开家的理由。
如果,他的家人来接他回家,自己怎么舍得!
正想着,就听夏月嘟嘴道,“那王老五真是,看了宝哥儿,就这么大咧咧地跑了,连句话都不知道说。这人,不止脏,还没规矩。”
陈阿福说道,“王老五是咱家的长工,平时干活很卖力,你们别拿……”她想说别拿变色眼镜看他,才想到这个世上还没有眼镜。顿了顿又说,“对这种踏实干活的人,要尊重,不许无礼。”
夏月和秋月听了,都点头应是。
福园又恢复了平静。
大宝的病稍微好些后,他买的礼物也都送到了陈阿福、王氏、陈名、楚令宣、楚老侯爷、廖先生、陈老太的手里。几人拿着这个礼物都感动不已,这些东西不仅凝结着大宝的汗水,还凝结着他的痛苦。
现在是一年中最炎热的季节,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而鸟鸣声却少了许多。偶尔有几只小鸟飞到院子里,也是外来的鸟儿。
金燕子又把七七、灰灰和追风、旺财带去了山里,这次连锦儿和翠儿、歌儿、曲儿等笼子的鸟都被它带去山里避暑了。
这时,旺山村的西瓜已经全部收完了,又把那些地整治出来种秋玉米。
这次的西瓜,除去成本,净挣二千一百一十六两银子。因为那六亩西瓜地有一半是陈名家的,陈阿福给陈名分了一百五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