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烫!”
山伯直接掰开江小白的嘴,将药丸塞进去,看着皮肤通红,全身湿透的少年,山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小姐,江小白晕过去了,气息微弱,皮肤下布满血丝,身上没有任何抓痕。”
山伯接下来的话石紫嫣没听太清。
“把他抬进马车!”
山伯犹豫了一下,还是命人把江小白送进了马车,有些时候明知道不妥,也不能提出质疑。
这个夜晚很安静,江小白感觉浑身的滚烫被清凉扑灭,然后被散着幽香的柔软轻轻包裹,与山上破席的冷硬相比,这里简直想是天堂。
翌日,商队忙碌的喧闹声,将躺在树下的江小白吵醒,匆忙的身影,清点着蛮驼以及上面的货物。
“嗯?我怎么睡着了。”
江小白蹙着眉头,极力的想要弄明白,昨天晚上失去意识后生了什么,恰在此时,一阵凉风吹过,他不由的紧了紧衣衫,一股极淡的幽香浮起,脑中灵光一现,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那辆精美的马车,以及马车旁微躬的华服老者。
接下来的路上,他没有问这支商队要去哪里,也没有人向他说去哪里,只是有意或者无意的经过一些散落在这茫茫群山中的小城,不紧不慢向东而行。
很凄惨,这是江小白对一路所见给出的评价,没有一座完好的城,没有一双清澈如夜空般的眼睛,嘴角强拉起的笑,那是看到了来人手中的奇珍,行色匆匆的人,相互提防,商队反而成了安全流动的堡垒,平静稳固。
不觉间,又是一个七天,傍晚,商队安营,江小白早早的坐在了一旁,他要再次面对七日红的作,很痛苦,但他需要为自己承受。
精美的马车旁,山伯莫名一笑。
“小姐,七日红的毒,又要作了!”
“嗯,那件事有没有线索?”
马车中传来石紫嫣有些闷闷不乐的声音。
“今天,老奴收到一片残兵,应该与我们手中的那枚石符同出一处。”
“咯咯,总算有个好消息,这就证明它真的存在,也不枉我跑上这一趟,其他人都到齐了吗?”
石紫嫣的声音有些欣喜,仿若忘记了外面那个执拗少年给自己带来不快。
“都来了,如此前约定好的,很顺利,前些日我们遇到的袭击,背后有叶初瑶的身影。”
“哼,就知道是那个妖精!”
山伯无奈一笑,看了眼盘坐在月光下的江小白,他不认为这个少年能如昨天一样坚持两个小时,因为七日红的毒性每作一次,都比以前猛烈一倍。
确实如此,江小白只感觉一股火辣辣的奇痒,嗡的窜到的头顶,全身如涂满了蜂蜜,数万只蚂蚁在啃食。
“众生皆苦,苦皆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有形者,生于无形,无能生有……”
每一息都是那么的绵长,江小白这才现,师傅手中的戒尺是那么的温和。
“山伯,一刻钟了吧?”
“嗯!”
“山伯有两刻中了吧?”
“还差一点。”
……
“山伯,多久了?”
石紫嫣的身音中,隐隐有些担忧。
“一个半时辰了!”
山伯有些震惊的说道,他想不明白,这个少年哪儿来的这股狠劲。
“什么!”
马车中的石紫嫣惊呼,嗖的化作了一道白色的流光,射向江小白,那个全身通红,渗出血渍的少年。
“江小白你怎么这么傻,你千万不能有事。”
石紫嫣脸上充满了慌乱,流露出了她本不应该有的情绪。
山伯有些错愕的看着石紫嫣的背影,看向江小白的目光闪过一抹狠厉,随即,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意,走向了正在给江小白嘴中塞药的石紫嫣。
“小姐,这样似乎不妥!”
山伯斟酌了一番,还是讲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知道,我只是感觉他与这里的人不一样。”
石紫嫣低下了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想起前些天这个少年在她的马车中熟睡的祥和,她不忍心让他死。
“把他抬进我的马车。”
山伯听到石紫嫣依旧固执的要这样走下去,无奈的撇了撇嘴,不过,脚下却没闲着,快步抱起江小白,走向精美的马车,他想过打出一道暗劲废了怀中之人,但又有些犹豫,小姐为这个少年如此失态,他在衡量这样的后果,自己与家人能否承受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