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几只秋蝉躲在树林里吱吱叫着,农忙的人们也都回家去了。拿的拿菜篮,扛的扛锄头,或者扁担,或者镰刀,全都是挽着裤脚,踏着凉鞋,一脸的沉静。石场收工,大家伙儿拿了水壶,喝着凉水,光着臂膀就向家走去,对于大汉以及皮娃子那是瞅也不瞅,用了脖颈上的毛巾擦拭着汗水。
管事的牛叔则等在旁边,先是告别了大汉,然后将皮娃子留了下来,准备来个一一击破。皮娃子虽然有点儿油腔滑调,对于这牛叔可不含糊,发现那两撇翘起的胡须,胖乎乎的脸面摆满了笑容,大胳膊大手也很亲切,拉着皮娃子就进了帐篷,却把皮娃子吓得心里发毛。
别看老刀子好像老实巴交,年轻的时候可是混混,单挑群挑那是全都干过,发起狠来也没人敢惹,尤其是喜笑颜开,活脱脱地一个笑面虎啊,指不定一个巴掌就拍了过来,前后不过两秒钟!
所以皮娃子很慌,论起块头,他可不是牛刀的对手,更别说那股子狠劲,两个人差得远哩。不过他也准备了借口,看了看帐篷里面,就一个四方桌子,几个椅子,没有什么要命的东西,便壮着胆子站在了牛刀的前面。
牛刀将胡须摸了摸,笑眯眯地说:“皮娃子,咋的?到牛叔我这拉皮条来了?”
皮娃子紧张得摸着满头的长发,说:“牛叔啊,我哪敢啊,这打石真的累啊,我打了一天都有五块,那大汉两个人才两块,你说说,别说大汉吧,就那外地人也比我强壮啊,还跟我差不多大。”
“噢,你的意思一天打五块多了是吧?”牛刀笑得更欢了,又说:“九叔把这管事的给我,你是不服还是咋的?存心给我上眼药?”
“这、这。”皮娃子赶紧说:“那个牛叔,那你说打多少吧?”
牛刀哼道:“别人阿强的块头还不如你,一天打十五块,怎么?你打个十块不行?”
十五块,那简直是从早到晚地打个不停,一般人有个八块就差不多了。牛高对于阿强很是不爽,跟那富贵一样的傻啦吧唧,只会埋头狠干,谁不知道阿强是拼命三郎?整个石场就数他打得最多,脑袋只有一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