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杉再言道:“你付八两最是怕死,为何就在苏杉危难之时,前来助我?上古之时有诸多高手,都死在万古之前。我虽不知上古之时到底有多少高手,可在我万古丰碑当中,就有数十万上古高手的意志念头存在其中,可付八两道友你只有区区长生一重的修为,却能存活至今?”
“计谋之士,在与某己谋人谋天下谋大道……”
付八两道:“我若是连自身性命都保不住,谈何帮助旁人谋划?若是自己死了,便一切成空,就算是机智再高又有何用?唯有我好生活着,不论多少亿年过去,只需寻得一个明主,自然能发愤图强,达成心中所愿!”
万古之前,天下高手众多。
群雄并起之时,诸如上古二十四代帝君,诸如人皇轩辕,诸如邪帝练守空,哪一个不是雄才大略之辈?而人皇轩辕身边,更有帝师藏月替他谋划,可在万古之前依旧是败倒在神魔手中……
一念至此,苏杉道:“万古至今,莫非付八两道友都没有寻到一个明主么?”
“老夫知道主公说的是人皇轩辕之辈!”
付八两屡次猜到苏杉心中所想,此刻更是对一身急智毫无保留,只道:“可人皇轩辕,就算是有帝师藏月相助,又怎比得上主公?人皇轩辕行事暴烈,居然想要丈量天地,将神魔纳入掌控当中,此等狂妄之辈,怎能做我付八两的主公?当年我虽替人皇轩辕谋划过,只是此人不足与谋。人皇轩辕追逐了上官嫣然无数年,可上官嫣然却从未对他另眼相看,倒是主公后来居上与上官嫣然结为夫妻,单凭此举,主公比之人皇轩辕就要强上许多。至于邪帝练守空,他与人皇轩辕相比,制造伯仲之间……”
“人皇轩辕要丈量天地,我苏杉却要夺取大道,未尝不比他狂妄!”
苏杉道:“既然你执意要称呼我为主公,今日我且问你第一计。千年之前百战化血天魔,施展出天魔种道大神通,在我门下弟子赵澈体内种下了一颗魔种。故而我虽有他的一点真灵在手,却也不敢轻易将他真灵捏碎,就怕赵澈体内魔种生出变故,你可有办法?”
“这……”
付八两沉吟一声,却是跨来了脚步往一旁走去。
虽是隐约猜到了百战化血天魔算计赵澈,知晓赵澈体内有魔气存在,今日却是第一次听说天魔种道大神通。付八两虽是万古之前的修士,见多识广,可也认不得百战化血天魔的天魔种道大神通。而苏杉拿此事来问他,正是在考较付八两智慧到底如何。
啪!
啪!
啪!
步履移动,付八两只在凝霜大殿中走出三步,当下脸色一喜,朝苏杉道,“主公,付八两有一计!”
区区三步之间,付八两已是计上心来。
……
白玉京中,皇城之内。
金銮殿上摆着两个皇座,左边坐着人皇轩辕,右边坐着邪帝练守空。而今人皇轩辕重现天下,这天下居然是二人共同治理,而帝师藏月则坐在两人下手,江山社稷图亦是被藏月展开,悬浮在金銮殿当中。玄黄大世界无限江山,雾影迷蒙,尽在这一座社稷图里头。
“付八两去了玄冥派!”
藏月指着地图中玄冥派方向,眼神微微抖动,虽是身长八尺,却在一瞬间让人觉得他心间生出了一缕自愧不如的情绪。
“付八两!”
人皇轩辕眼神陡然变冷,从皇座之上飞至藏月身边,与他并肩站立,声音已是极为冷硬,问道:“帝师!这个去了玄冥派的付八两,莫非就是万古之前,助本皇谋算祖龙与上古大妖以及诸天神魔佛祖的付八两么?”
片刻之后,藏月才转过身来,朝着人皇轩辕与邪帝练守空一拱手,慨然言道:“正是此人!”
“好一个苏杉!”
人皇轩辕猛然一圈,轰在身前空当之处,当即空间碎裂咔嚓嚓作响,他口中已是爆然怒喝:“怎地天下间好处,都被他苏杉给得取了?本皇倾慕无数年,却化名上官嫣然,与他定下了婚约,而今更听说两人在苏杉故乡拜堂成亲!未想到今日这个付八两,也舍弃本皇而去,投了他苏杉!”
唯有邪帝练守空,脸色依旧不变,听藏月与人皇轩辕说了一阵之后,才出声道:“本帝虽比人皇以及帝师晚生于世间多年,可也只听过上古二十四代帝君,以及人皇轩辕与帝师等人的名号,却未尝听说过这个付八两是何许人物。当年在白玉京中,本帝也见过此人,知晓那付八两气质猥琐天下少有,修为更只有长生一重,算不得什么能耐之辈!”
“邪帝有所不知……”
藏月衣袖一挥,自袖子中飞出一道高达二丈的白玉屏风,屏风里头显现出一个身材消瘦,骨骼清奇,眼中更有无数精光的长须修士身形。手指一抬指着白玉屏风中人影,藏月才徐徐言道:“若论治理天下众生之才,付八两远不如我。可若论谋略之智,我则远不如他!若天下间智有一斤,此人独占八两,故而名作付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