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房子靠着近,黄泥麦秸做的房子又不隔音,陶家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村民自然听得见。
乡里乡亲住着,出了这等事情热心肠子的乡亲,都会跑来帮忙。
先后七八个人从墙头上迈了过来,由于力道过大,几块石头堆砌成的低矮院墙很快坍塌,石头胡乱躺在地上,一片狼藉。
冲到最前面的是王开顺,自从初五回来后,再也没有离开山前村,特别是这几天村里好玩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乐的小伙整日龇牙咧嘴,嚷嚷着在村里要比县城好玩的多,他得多玩些日子再走。
“我说陶老二,深更半夜你发什么酒疯?白天陶金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都没有醒酒,这会你倒是醒了?睁开你一双醉汉眼好好瞧瞧,哪里来的贼?”
唐大山也赶了过来,指着躺在地上的老汉就是一顿斥责,伸出来的手指头都快戳到陶老汉的红眼上了。
他肺都要气炸了,恨不得跳高对着陶老汉一顿踹,这一家怎么就这么不消停呢?白天的事情好不容易糊弄着完事了,晚上又接着闹一波!
这事传到上边耳朵里,定是会责怪不他这个当村支书的管理不善,肮脏事情那是一件接着一件,万一一个不高兴,直接给他摘了帽子,岂不是血亏?
“大山叔,跟个酒鬼置什么气!他肯定是喝多了发酒疯,深更半夜故意瞎闹腾搅和的大家不安生!陶老汉这脑子被酒精烧糊涂了,天天喝用酒精兑的劣质酒,脑子早就烧坏了!就他家这样式的,破破烂烂连个猪窝都不换的,人家小偷来偷什么?”
王开顺一脸坏笑,看一眼衣衫不整的陶金叶,两三步跑到堂屋门口,摸索着墙上的电灯绳子把灯打开。
昏暗的灯光洒落在黑漆漆看不出原来原色的墙壁上,除了几个瘸腿少胳膊的板凳和一张掉了一个角的桌子,家里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另外一间屋子顶棚上到现在还有一个大大的窟窿,这样的屋子,就连别人家里的猪圈都不如!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冲着陶老汉指指点点的时候,躲藏在空间里的李建宁示意唐月呆在原地,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陶老汉爷俩身上,悄悄从空间里走出来。
“砰!”
猪圈里发出一声异响。
“猪圈里有情况!”
人群中有人喊出声声来,李建宁大步冲进人群,长腿一迈跳过猪圈,一边拎起藏在老母猪肚子旁边的一个光身子,铁锤大的拳头,精准无误对照着他的脑袋就打砸过来。
他在空间看的清楚,石永强想要逃跑的时候,王开顺几个小伙子就跳墙进来,情急之下,他钻到了猪圈里,妄图糊弄过去。
他哪能饶得了他,妄图欺负他的媳妇,那是找死!
今儿个,当着众人的面,再明明白白痛打一顿!
“这肯定是那个偷东西的!打死他,打死他!”
王开顺激动的大声嚷嚷,跳到猪圈里,干脆骑在“小偷”的身上,挥舞着两个拳头左右开弓,打的压在身下的人,那叫一个鬼哭狼嚎!连连求饶。
“打!使劲给我打!”
唐大山心里有气,非但没有制止,反而在一边大声撺掇着。
敢跑到他的地盘上胡作非为,不给点颜色看看,不知道他唐大山的威风!这叫做杀一儆百!使劲震慑一下那些赚便宜没够,试图浑水摸鱼的!
王开顺灵机一动,转身抓过一边的铁锹,铲起满满一铁锨猪肺,一股脑埋到了“小偷”的脸上!
“呕……”
“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不信你们问问陶金叶……”
被打的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的石永强,被王开顺重重压在身子底下,半点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散发着臭烘烘味道的猪粪埋在脸上,却丝毫没有力量反抗。
他拼命摇晃着脑袋,胡乱吐着落在嘴里臭烘烘的猪粪,连连求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