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恒先脸上却不像刚才那么轻松,只是静静地听着顾昭抱怨。
顾昭没有得到他的回应,诧异地扭头看他,“兄长,是有什么事情吗?”
云从恒先叹了口气,“以后见到这个覃十九,就离他远些吧。”他目光冰冷,“等到大昊平定了北安,兄长一定给你把他抓过来,挂在房顶上,让你随意炮制。”
“只是现在……”
云从恒先表情阴狠,似乎也因为自己对顾昭说出的这些话而感到恼怒。
刚才仲客巍让人跟他传话,让他盯紧覃十九,但是又不能得罪覃十九,其间的分寸自己把握。
云从恒先知道仲客巍的意思是,现在覃十九还有价值,如果有冲突,让他克制些。
虽然知道这是为了大局,但这可是对人示弱,还是对一个北安人示弱。
作为城卫军大队长,云从恒先早已经习惯了掌控他人的生死,面对现在的局面,心中除了羞恼之外,更萌生了深深的杀意。
当然不是针对顾昭,也不是针对给他传话的仲客巍,而是针对那个让他感受到如此窘境的北安商人覃十九!
等到覃十九没有用了,他肯定会好好炮制这个北安猪!
顾昭略有愕然,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兄长,你别生气,不过是忍耐一段时间而已。我大昊蛰伏百年也过来了,难道我堂堂阖家子弟连忍耐几年也做不到吗?”
云从恒先看着顾昭的眼神满是欣慰,“好!好!”
上了马车后,云从恒先又问了几句仲客巍跟顾昭说了什么,听完之后更是连连点头,“仲帅都这么夸赞你了,日后履光弟在斗川关是前途无限,兄长也就放心了。”
顾昭回到住处,洗漱上床,心知在接下来的时日中,她必将面对秦行烈的一次次试探和进逼。
甚至现在,秦行烈就应该已经知道了她的住处,以及来到斗川关这些日子的举动。
但就算是暴露了,也没有什么好怕的。顾昭跟自己说,她又没什么对不起秦行烈的,这次想要夺回斗川关还不是对他秦家有好处?
第二天早上,顾昭刚刚起床,一开门,就有两个护卫守在门外,恭恭敬敬地向她行礼。
“我们是奉了我家十九公子之命,来给阖公子送礼的。”
出面的是江原,他已经蓄起了短须,比当初沉稳了许多。
顾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眉宇之间的厌烦毫不掩饰,“我一直以为北安乃是礼仪之邦,你们十九公子可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江原也不知道他们王爷为什么会让他来给一个东昊贵族送礼,但是既然王爷命令了,他就只能照办。
所以虽然看着这个东昊人趾高气扬的样子很不顺眼,他也还是拱手说道,“我家公子说了,阖公子要备考,他这些日子就不来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