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突然发出一声怪叫,扭头就往里跑。
顾昭皱了皱眉,这人是被关久了,脑子出问题了吗?怎么看见她像是见了鬼一样?
狭小的院子里,草木有半人高,只有一条勉强让人通过的道路。
顾昭顺着那条道路走过去,眼前的房屋比院墙更加破旧。
院墙还有修缮的痕迹,完完整整的,可是院子里的房屋却像是幼儿拙劣的制品,墙壁歪斜,房顶坍塌,泥土埋住了墙根大半。
管事的赔着笑解释,“这里原本不是这样的,只是十皇子住进来之后,不许内外交通,小的也不敢违背圣旨,只能在门外送点饭菜什么的,这些草才长起来的。”
“小的这就叫人把院子收拾了。”
顾昭没有理他,径直向前走去,“去,请十皇子过来接旨。”
院子很小,秦佑谨根本无处藏身,小鹤很轻松地就从屋后把他带了过来。
秦佑谨头发凌乱,脸上是一条条的黑色污迹,手指甲里都是污泥,身上的衣裤也都脏兮兮的。
看起来平时很少洗衣洗澡。
走在他身后的小鹤表情有些古怪,等到秦佑谨走到顾昭面前的时候,顾昭闻见了一股扑鼻的臭味,才知道为什么小鹤会是那个模样。
顾昭的嘴角带上了一点笑意。
秦佑谨这些时日应该过得很精彩吧。
“去抬水来,伺候十皇子沐浴更衣。”顾昭瞪了管事一眼,她倒是想多看一会儿秦佑谨的笑话,可是按照规矩,秦佑谨这个样子是不能接旨的。
难怪这管事一直留在皇家别苑这种冷清的地方,不能升迁呢,真是一点儿眼色都没有。
管事的连忙答应,小跑出了门,一迭声地叫人去烧水、找新衣服、叫人来伺候十皇子梳洗。
听着院子外管事的声音,秦佑谨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有泪光闪烁,“阿昭……你果然没有忘记我……”
顾昭恶心得差点吐出来,十分嫌弃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后退后退!”
她自己往后退了几步,“十皇子,你在这里是不是每天都在粪坑里打滚,为什么能这么臭?”
秦佑谨十分受伤,“阿昭……”
“请叫我顾昭,或者顾大人。”顾昭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我跟你素昧平生,只不过是说过几句话,你却总是这样称呼我,是何居心?”
“我以为人都有廉耻之心,难道十皇子你就没有吗?你是怎么做到在我一再申明与你无关甚至有仇的情况下,还能这样腆着脸皮跟我套近乎的呢?”
“你是怎么做到算计我的清白之后,还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看不出我对你的厌恶,非要挤到我面前恶心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