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封酉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仅仅因为当初六王之乱时,前任紫鹤大人曾经阻止他偷袭上京,在他称帝后,就设下圈套,谋害前任紫鹤大人的君主,会是明主吗?”
“不顾前任紫鹤大人曾经追随武帝,立下赫赫战功的事实。采用卑劣手段,引诱紫鹤大人的儿子出卖紫鹤大人,逼得紫鹤大人不得不退隐山林的君主,会是英主吗?”
顾昭初次听闻这些秘密,对守正帝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印象变得更差了。
“原来如此。既然控鹤司有自己的计划,那我就放心了。不过,现在我在他们眼中还有利用价值,想必就算是惩罚,也不过是敲打一番,以此想要让我妥协罢了,不会有大碍。”
所以顾昭并不畏惧,因为事情还有周旋的余地。
“你心里有数就行,记住,控鹤司是你的后盾,如果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就来找我。”封酉恢复了平常的表情,“不要以为控鹤司真的是谁的鹰犬,不分黑白是非,随意扑咬。”
顾昭嘿嘿笑了一下,想起了她最关心的问题“大人,你可知道,为什么陛下突然改变了抓捕礼国公的旨意?”
封酉说“你不是知道了,礼国公私兵灭门范家后,拿走了一封信和一顶翡翠玉冠吗?应该与这两样东西有关。”
顾昭暗暗沉思,看来在这件事情上,封酉知道的也不比她多。
“关键是,那顶翡翠玉冠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渠道,直接被送到了御前,怕是把那位吓得不轻。”封酉嘲讽道。
顾昭惊讶地问“礼国公竟然还有这样的能耐?”
难怪太子当时说朝廷身处危局,礼国公又有种种手段时,提到了宫中有一点风吹草动,礼国公都能知道,原来林维康在宫中竟然早就埋下了众多眼线。
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翡翠玉冠放到守正帝面前,就能同样无声无息地拿走守正帝的脑袋。
这样深不可测的林维康,守正帝当然会把他当成最大的敌人。
为此不惜暂时放弃尊严,用太子的婚事作为筹码和林维康交易。
只是他们选择顾昭,却是不太聪明。
在世人眼里,顾昭只是礼国公的义女,比庶女还要更远一层。
而在林维康和顾昭这对“父女”心中,早已撕破脸皮,互为敌人——怎么样也起不到牵制他的作用。
——
顾昭离开了封酉的办公处后,直奔地牢而去。
林雪容在地牢中被关押了这么久,也是该提审的时候了。
再看见林雪容的时候,顾昭差点认不出来她。
以前的林雪容,总是一身白衣胜雪,清雅大气,一看就是身份尊贵的千金小姐。
和眼前的这团乌漆麻黑的人形相比,根本就没有办法联系到一起。
一看见顾昭,那团漆黑人形就仿佛看见了救星一样,拼命往前扑,“妹妹,妹妹,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