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结束,沈玉衡起身带好头盔,头也不回的打马离开。
雪千重记得她离开那日是端午,整个王京都是一股子糯米的香味,和她唇齿间的一模一样。
雪千重看着沈玉衡渐行渐远的身影,转身进了将军府。
天策上将沈玉衡离京的第二天,天策上将的夫婿便抱病,整个将军府都沉寂了下来。
雪千重摸着已经有近十年没有上身的银铠,还有那已经蒙了尘的宝剑,禁不住思绪翻涌。
他真以为能制住他?江南雪家,出了多少名将?如果不是突然南迁,怕是要和沈家齐名!
次日,新王宣雪千重入宫,却得了雪千重染病在身,已经起不来身的回答,当下暗叫不好,派人去探,却只探得雪千重已经遣散了将军府的下人,封了将军府,自己一个人追去犬戎了!
新王气的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再说雪千重,他连夜追沈玉衡,却没想到才出了王京就被一片乱风迷了眼,等到能睁眼时,却已经被卷到了千里之外的江南。
他的面前还坐了个披着斗篷的怪人,那人感觉到他醒了,却也没回头,只是始终背对着他。
“你要去找沈玉衡?”
“不成不成的,若是你去找了,怕是她就活不过今日了。”
雪千重一怔。
“你愣什么?她命里注定孑然一身,一生孤苦,若非你这个变数,她本可以走上青云仙路,可是如今莫说登仙,她的性命都要保不住了。”斗篷人叹了口气。
沈玉衡这辈子本来应该一生孤苦,最后被引上成仙之路,可是如今却多了雪千重这个变数,把她的命格都打乱了,斗篷人又叹了口气,不知道“她”又会给沈玉衡安排出什么样的命运呢?
雪千重冷哼一声,这怪人满嘴胡话,莫不是新王派来的人不成?
他暗自警惕,无论那怪人再说什么都一概不信。
斗篷人见他这个样子,不禁心中再叹,罢罢罢,合该她这辈子有这么一劫,他做什么还要去多理会呢?
斗篷人拉了拉斗篷,手一挥,一阵怪风已经把雪千重给吹了回去。
雪千重从乱风里头睁开眼,只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穿斗篷的怪人一个劲的问他:“你要生离还是死别?”
他晃了晃头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双腿一夹马肚子,马鞭一扬,加起来。
他比沈玉衡迟了三日到了塞北,然而迎来的不是沈玉衡那张笑脸,而是一个草席裹着的尸体。
万箭穿心,尸分离。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尸体。
他不过迟了三日!
却听副将说:“那日不知为何将军忽然神思恍惚,就是那一瞬就被敌军的将领给挑下马,然后……”
后头自然不用再说。
那日雪千重到了塞北,正赶上沈玉衡在前线作战,而沈玉衡就是那时一个神思恍惚,就已经被挑下马,然而激战之时一个变故就足以要了性命!更别说是这样致命的破绽……
死,成了再自然不过的结局。
隐约之间,雪千重的耳边又响起了那声音:“你要生离还是死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