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天嵩,你做了什么?”
司马海威怒声一喝,眼前的异象令他极度心神不宁。其实,就算没有宁越刚才的那一声嘶吼,他同样能够猜到这一次的异象与那几枚骑士棋子有关。只是,他不清楚司马天嵩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做了什么?不过只是完成当年未完成一事。这一次,想必我不会再失败了。”
司马天嵩仰狂笑着,同时,再振臂一挥。
“只要完成了这个,别说雪龙帝国的皇座,就算是整个万国边疆都要臣服于我。这还要多谢谢你,完全按照我所想的将东西和人都送来了。”
“什么意思?”司马海威眉头紧锁,望着两侧赤锋、剑莺等人的攻势都被源源不断的魔兽阻拦,心中的焦虑更盛。
司马天嵩回道:“在雪龙帝国,想要觊觎棋子中暗藏力量的帝皇,这百年来可不少。但是,他们屡屡失败,其实原因也很简单,这是魔族铸造的物件,当然不能只用我们人类的炼器技术去衡量。只是,单单凭借我那几年擒获的魔族强者,根本不够解析这些棋子。不过之后却出现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展,就是宇文道铭,他作为混血,几次与魔族接触过程中,从他们那边整来了许多我需要的情报。于是我与他暗中约定,我不计较他身为混血却成为元帅的事情,但是,他必须提供我想要的。”
说到这,他俯望了眼下方深坑中转动的灵阵,嘴角边挽起的戏谑又多了几分。
“但是,他很不老实,暗中隐藏了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为了最后能够让自己多些筹码,还是另有所图。在他失踪之后,表面上的焚尸灭迹,并不能毁去所有东西。况且,他那一出整得太匆忙,以至于留下了很多来不及带走的情报给我。就包括,我现在手中的第三枚棋子。”
抬手一指,所指的位置赫然便是痛苦着跪倒在地的小傲。
瞥了眼小傲,司马海威若有所悟,答道:“于是,你一时间理智被野心所冲垮,继续了他当初不曾完成的研究,结果中途出了差错,就有了这里的这个巨坑。”
“猜的很对,但是现在才知道,太晚了。当年虽然失败,但是控制棋子用的灵阵并没有随之一同毁灭,留下的半成品在这几年里被我秘密完成。今夜,所需要的媒介也齐全了。暮茵茵本身与棋子融合,在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将动用其中的少部分力量。至于小傲与宁越,本身就是人魔两族混血,在之前,他们都已经激活过棋子中的暗含的力量。现在,只需要用他们三人为引,就能够令这副灵阵将还没有平息的三枚棋子的力量尽数掌控。这一次,我势在必得!”
话音落时,司马天嵩缓缓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指向对面巨坑边缘位置的司马海威。
“这一局,你没有翻盘的可能。”
嘭!
一拳重砸在地上,坚硬的地板破碎在宁越拳下,一缕缕鲜血缓缓滑落蔓延,他还在颤抖着,躯体近若抽搐。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怪不得,明明想要拿下我取走棋子,根本没必要派小傲带着棋子来对付我。从一开始,你就打算将他作为弃子了,对不对?”
他的声音不响亮,再加上两侧的激战,声音很快就消散在呼啸风中,根本传达不到对面司马天嵩耳中。
在他身侧,不知所措的芷璃一脸焦急,最后目光落在了宁越紧按在胸膛处的手掌上,柳眉一翘,喝道:“只要把那个东西扔远点,宁越哥哥就应该没事了吧?”
说罢,她小手迅疾一抓,探向了宁越的胸膛。
刹那间,一阵无形的波澜悄然而起,澎拜涌动轰击在虚无之中,伴随着一圈淡色涟漪荡漾,眨眼之间,芷璃娇小的身形被一股巨力掀翻,震击在半空中翻滚坠落。
“芷璃!”
宁越失声一叫,口鼻中再溅出些鲜血,按在破裂地面上的手掌猛然抬起隔空一抓。然而,什么都没有改变,他只能继续望着芷璃坠落向深坑的下方,灵阵转动之处。而自己,却因为失去了平衡支撑,躯体倾倒一翻,伏在大地之上。
望见了这一幕的司马海威咬了咬牙,扭头喝道:“赤锋,最快度突破,将布阵之人中的任何一个解决掉!”
“已经在这么做了!”
赤锋怒声一吼,挥动的焰宵连环斩断三只魔兽,再纵身一跃,一脚踏下硬生生震断了第四只魔兽的脊椎骨。然而,那些魔兽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前仆后继而至。而且,它们体内飞溅的绿血都带着强烈的腐蚀性,葬身此处的越多,溅出的腐蚀之血也越多。
很快,赤锋快要没有落脚之处了,地面与屋檐上都已是处处坑坑洼洼,刺耳的吱吱声中,恶臭青烟浓郁。
咚!
下一刻,芷璃终于落地,准确的说,不是落到了地面上,而是身躯触碰在巨坑正中还在转动的灵阵之上,看似完全由光晕与玄力构建的灵阵没想到意外的坚固,稳稳当当接住了她。而且,灵阵的转动也并没有因为这一记撞击而减缓。
“可恶,看我打碎你!”
单手撑在灵阵上一跃起身,芷璃嘶吼着再一次跃下,右手蓄力一抓,指尖如爪。
乒!
幻化的紫光利爪瞬间崩裂,她身形一颤后退,小手在滴血。然而,转动的灵阵毫无伤。
“不可能,没有芷璃打不碎的东西!”
仰一呼,芷璃圆瞪的眼中,一缕缕异样紫光强行凝聚浮现,满头秀无风自动,飘舞而起在夜空下荡漾处一丝丝诡异涟漪。紧接着,在她娇臀之上,分岔的虚幻猫尾再现,变幻的七彩流光却不如曾经的那么深邃。
乒!乒!乒!乒!乒!乒!
疯狂地攻击瞬间降临,划动在虚空中的利爪流光源源不绝。
一滴滴猩红鲜血飘飞在芷璃娇小的身躯两侧,她的动作开始缓慢下来,每一次再次挥击手臂时,嘴角都不由一咧,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