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白天来了一对看病的夫妻。”
“原来如此。”
李浩笑了:“那夫妻俩想必是外地人,不知道我们楚神医怕女人,哎,楚神医,您这样以后可怎么娶媳妇啊?”
“与你无关。”
楚倾则语气有些冷,看样子没什么谈话的兴趣。
李浩也见好就收,冲着身后的人一挥手。
伙计们把平板车上面的油布掀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一片。
即使在黑夜,那一片白也分外耀眼。
那是……云霖花!
整整五大车!
“还说没有,这不是吗!看来就是这个所谓的神医私藏了云霖花,什么破神医,欺世盗名之徒!”
容芷气得一拳捶在墙上。
“嘘!”
夏云霆将食指点在容芷唇上,示意她小点声。
容芷才意识到自己冲动了,轻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暖热的气息喷洒到指尖,夏云霆匆忙收回了手,面上表情不变。
院子靠墙的位置有一块很大的铁板,几个伙计分别来到四面,合力将铁板移开,露出了下面的一个空洞。
原来那里是一方地窖。
伙计们开始把云霖花运到地窖里,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更神奇的是,竟然没发出半点声音。
楚倾则在一旁冷眼看着,一直到所有的云霖花都运到了地窖里,楚倾则才忍不住开口。
“这次比上次还要多两车,你是把整座山都挖空了吗?”
李浩声音带着笑意:“您要的药材,我们自然要尽力寻找了,别是挖空一座山,就算把整个地面凿穿,挖地三尺,我们也在所不辞。”
这奉承的话并没有让楚倾则多高兴。
“你们采得太多了,寻常药铺已经找不到云霖花了,猎户打猎都知道留下幼兽,你们就这样风卷残云,一点根都不留,是不是太绝了些?”
“那些贱民的命,哪有神医的事情重要?都说楚神医醉心医术,没想到还有时间关心药铺里的药材。”
楚倾则冷哼一声:“谁关心他们?只是没了云霖花,很多病症不能对症下药,这些天找我看病的人越来越多,麻烦得很。”
“也是,您要不是怕麻烦,就不会住在这乱葬岗了。”
李浩冲一个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便递上来一个鼓囊囊的荷包。
“这件事就您的功劳最大,这些是一部分谢礼,等事成了,还有重谢。”
楚倾则也没客气,接过袋子,打开一看,居然满满都是黄澄澄的金子,在夜里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他也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便自然地收了起来。
“慢走,不送。”
对于这样冷淡的态度,李浩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呵呵笑了两声便上了马车。
一行人很快离开了。
容芷的脸色冷得要结霜。
“利欲熏心!不拿病人当回事,还当什么神医!”
“要教训他吗?”
夏云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容芷一愣,突然冷静了下来。
若是换在平时,她必定忍不住冲出去揍人了,可是现在还不行,夏云霆的伤还没有治好。
“先拿云霖花。”
“怎么拿?”
“我有办法。”
楚倾则目送着车队离开,淡定的表情龟裂了,脸一下子拉得老长。
“每次都半夜三更的来,害得我睡不好觉!哪天给你们配一副药,提神醒脑,让你们几天几夜都合不上眼!”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回了房间最边上的一间卧房。
回去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白天来的那一对夫妻。
要说昌平县有头有脸的人他也见过不少,当官的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像今天那个男人那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那通身的气派,一看就不像是穷乡僻壤里出来的。
而且那张脸总让他觉得怪怪的,他一时间也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上了床,便是一阵困意袭来,没过多久就睡熟了。
他并没有发现,房间桌上的茶杯里,有什么东西正散发着幽香。
容芷收好了醉天仙,冲着墙外面的夏云霆点了点头,夏云霆便翻墙跳了进来。
两个人来到地窖旁边,面对着那个又大又厚的铁盖子,容芷想都没想,弯下腰,开始用力拖拽起来。
只是……努力了半天,盖子却纹丝不动,反而是她把脸憋得通红。
她脸色尴尬,看着对面憋笑的夏云霆,声音一冷:“看什么看?赶紧帮忙!”
“哦……”
夏云霆收了笑容,单手抓住盖子的一角,向上轻轻一提,再向旁边一挪,盖子落地无声,轻得好像棉花一样。
容芷:“……”
人比人,气死人!
“我们要带走多少?”
容芷看向夏云霆,深吸了一口气:“最少一车。”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