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门外有上锁的声音,我将食指伸进自己的喉咙,使劲抠着喉头将刚刚吃进去的饭菜又给催吐了出来。
刚刚进入食道的一口饭菜还没到达胃部就又被我吐了出来。
“林芸把吃的都吐出来,咳咳,陈辉你他妈别吃了,长清估计就是被他们弄死的,这饭菜你还敢吃,万一有毒怎么办。”
听了我的话林芸赶紧将嘴里的干饭吐了出来,而陈辉早就已经大半碗就着热腾腾的菜下肚了,正一脸懵逼的问我。
“可我都吃完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陈辉嘴里虽然在这么说,但是手里依然抱着小半碗的干饭不肯撒手,大有着想跟这些饭菜同归于尽的势头。
我根本不给陈辉半点商量的余地,伸出食指来对着陈辉说道:“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动手。”
“我能自己吐,我自己能吐,不用你动手了。”陈辉推开我的手自己蹲到墙角去,开始用手指抠自己的喉咙。
折腾了一天没吃饭,刚刚到嘴的食物又被自己强行抠出来了,陈辉吐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只能喝点凉水垫垫肚子了。
尽管我已经提前防范了,却看见此时林芸坐在床上头抵着后面的墙壁竟然开始打哈欠,这哈欠就像是会传染一样,我和陈辉居然也开始犯困了。
趴在桌子上的陈辉看着一桌子的剩菜剩饭,揉着自己的肚子竟然开始打鼾了。
我想让自己尽量张大眼睛保持清醒,可眼前突然慢慢变得模糊。
“高施主,高施主。”
耳边一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叫着我的名字,我眯缝着眼睛似乎看到了一个穿着僧袍的人影。
我还没能看清眼前这个人是谁,迷迷糊糊之间觉得应该是个和尚,我揉了揉眼睛强撑起身体来,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穿着僧袍的男人居然是长清。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现在还会出现在厢房里。
窗户依然是被封死的并没有被人闯入的迹象,门也还是之前被上锁的那个样子。
再看长清的脚尖笔直的冲着地板,看似芭蕾舞蹈演员的动作,可是脚尖和地板之间隐约还有几公分的距离。
鬼魂才会脚尖点地走路,眼前这个是长清的鬼魂。
长清还是之前那个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模样,只不过浑身湿透了像是刚从河里捞出来的一样,衣服上的水还在不断的往下滴,将他脚边的那一块砖都打湿了。
“你还回来找我们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吗?”看长清那个样子做了鬼依然不忘本心,双手合十对我说了一声阿弥陀佛,我就敢肯定长清虽然是个鬼,那肯定也是一个不会害人的鬼。
“我并没有未了的心愿,长清在世上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只是恐怕你们三人今晚会遭jian人所害,便来提醒你们赶紧逃命。”长清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知道有人要害我们?是这安宁寺的僧人吧?你是不是也被这安宁寺的僧人害死的?”我将所有的疑问一股脑的全都问了出来。
“主持让人在你们的喝的水里下了迷药,今晚要将这间厢房烧了,将你们三人活活烧死在这里,土炕下有一个地道能通到屋外,你们赶紧护住自己先逃吧。”
说话间长清的背后就出现了一道白光,慢慢的要将长清的身体隐藏了去,就在长清消失之前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你待会醒来赶紧叫醒其他两人,从土炕下的地道逃走。”
说完那道白光也就消失了,连带着长清也跟着不见了。
我像是大梦一场似的醒了过来,此时陈辉已经睡得不知所以了,林芸也斜歪在炕上睡了过去。
刚刚是我做的一场梦吗?
我看向刚刚长清消失的方向,那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可是刚刚长清的话我却都记得很清楚,他浑身湿漉漉的样子我也是历历在目,虽然是一场梦但又不像只是一场梦那么简单。
余光扫到刚刚长清站着的那个位置,居然有一滩未干的水渍,这个可是我们睡着之前所没有的,我可以确定长清可能真的来过。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有几个人跑动的脚步声。
不断有东西堆积在门口和窗台上,长清在梦里提醒过我,说是今晚有人要活活烧死我们三人,现在看来应该都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