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俯视蝼蚁的眼神,让唐柔难堪羞愤到了极点。
从来,都是她将唐滢滢这个嫡女踩在脚底,肆意玩弄羞辱。
可如今,但凡她说错一句话,唐滢滢便能仗着摄政王妃的名头收拾她。
真后悔当初让这贱人替嫁。
她该在替嫁后,直接弄死她的。
“臣女绝无此意。”
她瞄了眼站在那不说话,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意的墨辰,不明他为何不帮她:“摄政王妃,再怎么说,家兄也是你的兄长。”
唐滢滢看了眼恨不得手撕了她的唐庆,好整以暇的轻笑了声:“唐二小姐,先有君,还是先有臣?”
“先有君,才有臣。”
“唐二小姐解释解释,何为君臣。”
唐柔一噎,脑子却转得很快:“摄政王妃,再怎么说,家兄也是你的兄长啊,且他也受了惩罚了。”
几个下人指指点点。
“你们瞧瞧摄政王妃那副做派,真是恶心至极,难怪大少爷不喜欢她,哪像二小姐,温柔善良又美丽。”
“这摄政王妃的位置,还是她用了卑鄙下作的手段抢来的,真亏得她有脸摆摄政王妃的架子,换作是我,早躲在房间里不出门了。”
“什么摄政王妃,谁不知摄政王殿下爱慕的是二小姐,早晚有她好受的。”
听到这些的唐滢滢,似笑非笑的睨着唐泉:“唐大人,贵府的教养,我算是领教到了。”
“区区下人,也敢当众非议我这个摄政王妃,真的好厉害哟。
这也不奇怪,唐家是妾室当家不说,这妾室还是教坊司出来的。”
春姨娘并非良家姑娘,而是罪臣之女没入教坊司,后来被唐泉看中,用了不少的方法,纳为了姨娘。
这话一出,不止春姨娘面上无光,连唐柔也倍感屈辱,她这辈子最大的污点之一,便是生母是从教坊司出来的。
唐泉恼恨唐滢滢如此不给他面子,迁怒于几个下人,吩咐管家:“将人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当即有几个下人上前,将乱嚼舌根的几个下人,给强行拖了下去。
无论这几个下人如何求饶,都没用。
“唐大人要明白一点。”
唐滢滢笑盈盈的说道:“这几个下人,可不单单是辱骂我,我是皇室儿媳妇,辱骂我,便是辱骂皇室,对皇室不敬,这可是足以抄家的大罪。”
这话一出,唐泉几人的冷汗瞬间下来了。
“摄政王妃教训的是。”
唐泉恼怒的瞪了眼唐庆,满脸堆笑的朝墨辰和唐滢滢做了个请的姿势:“摄政王殿下,摄政王妃,这边请。”
他这个嫡子,不仅不学无术,还是个暴脾气,如此怎能继承他的衣钵。
唐柔和春姨娘暗暗交换了一个,两人才懂的眼神。
唐滢滢深深的看了眼唐泉几人,唇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与墨辰一前一后进了唐家。
……
正厅。
唐泉眼神慈爱的看着唐滢滢,搓着手:“摄政王妃难得回来一次,不知能否多住几日?”
“院落我已是吩咐人打扫出来了。”
唐滢滢对唐泉的心思一清二楚,笑不达眼底:“唐大人所说的院落,是我以往住的那个破旧院落吗?”
“说起来,我还挺怀念那个院落的,我在那院落住了好些年了。”
唐泉听得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瞄了两眼矜贵冷然的摄政王,笑着对唐滢滢说道:“摄政王妃真爱开玩笑。”
他尬笑了两声:“你何曾住过那样的院落……”
“爹,摄政王妃小时调皮,曾跑到那院落躲藏,爹你们还费了好些功夫才找到她呢。”唐柔颇为无奈的解释:“摄政王妃从小,就比较调皮。”
唐泉恍然的轻拍了下额头:“瞧我,竟是忘了这件事。”
“摄政王妃小时候,很喜欢玩捉迷藏,每次玩捉迷藏,便会躲到那破旧的院落里。”
唐滢滢唇角的笑意没有丝毫的变化,眸中的寒意越来越重:“是啊,我一个人玩捉迷藏,特意藏在那个院落里。”
不等唐泉再说什么,她又道:“唐二小姐请我来唐家,不知是有何事?”
唐柔娉婷优雅的福礼道:“回摄政王妃,臣女是想着,你出嫁后,还未回过娘家,便想请你回来住几天,也好让祖母和爹不那么担心。”
唐滢滢瞥了眼唐老太太,又瞥了眼唐泉,最后看向唐柔:“作为庶女的你,有资格请我来唐家小住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