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掏了掏耳朵,难以置信道:
“爹,您没说错吧?”
“陆恒那小子若是到了诗会上,恐怕魏王府会被闹个天翻地覆啊!”
“孩儿自己便不说了……如崔神基崔修业他们那群人,先前跟陆恒的梁子可是结死了的!”
“难道萧守规没去,其他人便不会刁难他了吗?”
“这可要出大事的啊!”
房玄龄满脸平静。
他瞥了儿子一眼,淡淡道:
“老夫当然知道他们之间有多大的仇。”
“说不死不休或许有些过分了,仅仅郑玄果一人,估计跟陆恒见面就会打起来。”
房遗爱瞪大了眼睛。
明知道这些人之间有仇,还要把他们凑到一起去?
疯了吧!
房玄龄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忽然微笑起来。
“正是因此,老夫才想让你把他带去诗会啊。”
“如今京城里已经风起云涌,倒不如把陆恒这条鲶鱼丢进去,把水搅得更浑才好。”
“不这样,怎么能让那些人露出马脚来呢?”
他说的话,房遗爱完全听不懂。
作为一名标准纨绔,小房同志只知道跟哪些人玩能玩得更野,玩得更高兴,但他对朝堂里的事情基本一无所知。
跟房遗爱比起来,陆恒都要显得更加脱离低级趣味一些。
犹豫很久,房遗爱才怯生生地问道:
“爹,您究竟想做什么呀?”
“咱家若是要跟陆恒一样,跟五姓七望对着干……那母亲就没法做人了。”
不说倒还好。
他一说起母亲卢氏,房玄龄的眼神就愈发锐利了几分!
“你母亲嫁到房家来,便是咱们家的人,跟她娘家再无多少干系。”
“日后说话小心些!”
“如今这时候,跟五姓七望沾上关系并不是什么好事。”
“别问那么多了,我带你去找陆恒!”
………………
小兕子酒楼。
陆恒现在又住回了这里来。
之前忙着弄书局的事情,他就住在离得更近的那间小宅院里,顺便也能监督一下那些印刷匠们的进度。
不过,现在天下书局整个被烧毁,为了防止有人发现印刷小院,陆恒也就只能住回来了。
刚起床,他还没穿好衣服,便听到了外头的敲门声。
这是敲的后院门,并不是酒楼的正门。
“难道,程伯伯这么快就有了新消息吗……”
怀着疑惑,陆恒过去打开了门。
可门板推开的一瞬间,他就愣在原地了。
“房公?”
陆恒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俩人。
房玄龄来找他,这都算了。
带着房遗爱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啊?!
正疑惑时。
房玄龄冲他笑了笑,道:
“陆贤侄,你想不想去见见郑玄果呀?”
“老夫听闻,今日是他伤好了之后头一回出门。”
“机会难得啊。”
陆恒的目光飘到了房遗爱脸上。
后者脸色惨白,感觉……
似乎像是承受不住压力,马上就要撅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