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气极反笑,收回了方才要推陆恒出去的手,反而揣了起来。
“你要不说这话,老夫还当你是哪家国公家不懂事的公子。”
“可如今看来,竟是来了个憨子啊!”
他冷笑着看向眼前少年:
“既如此,老夫便在此处等着,等你进宫去求见陛下。”
“就怕到时,你是被人抬着回来的了!”
一旁。
李承乾看着这一幕,简直比之前更尴尬,更想钻进地缝。
也不知这里到底是哪个宗室的产业。
纵使是自家母后所开,手下人也不至于如此狂妄,目中无人!
再者说……
直接进宫找父皇?
陆恒也太莽撞了吧!
正在双方对峙,火星子直冒,仿佛将将要打起来之时。
酒楼外,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哟,这不是陆恒陆公子吗?”
“怎么,去过我家醉仙楼之后,还要跑到皇家酒楼来砸场子呀!”
“啧,您可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啊!”
熟悉的阴阳怪气,熟悉的公鸭嗓。
陆恒不用回头都能听出来——
房遗爱的声音!
他连个眼神都没给对方,只是将脸沉了下来,道:
“房二公子是昨天没被骂够,还是没挨成我的揍,所以心有不甘?”
“若非如此,我实在是想不通你为什么现在又来阴魂不散。”
门口,房遗爱被他嚣张至极的态度和话语哽住。
脑中又响起了父亲房玄龄昨夜所说。
陆家刚刚得了爵位,之前是商籍……
他随即就联想到了陆恒的所作所为,当场又自信起来。
“呵呵,陆公子啊,恐怕你家一夜间突然得了爵位,还没适应。”
“也难怪,这野鸡飞上枝头了,都会以为自己是凤凰的。”
“长安城中身有爵位的遍地走,丢块砖头,怕也有可能砸到一位公侯。”
“区区酒楼便要闹到陛下那里去……”
“你以为自己是谁?”
“哈哈!国公都没你这么嚣张的!”
可以说是极尽嘲讽了。
但房遗爱如今满脑子都是陆家是个暴发户,却不记得父亲说的其他叮嘱。
比如,陆家为什么能想封爵就封爵?
又比如,陆恒究竟有什么本事?
他全然不在意!
而柜台之前。
那位掌柜的也不再跟陆恒对峙,反而揣手看起了戏。
在西市开酒楼做生意,他也是眼熟房遗爱的。
既然这个憨子跟房二公子有旧仇,那自己何必掺合进去呢?
“我是谁,想必你应该很清楚。”
陆恒终于回头看向房遗爱,声音很冷。
不想搭理归不想搭理。
但这人已经骑到头上来了,他也不打算轻轻放过。
他对旁边的李承乾道:
“兄弟,等会儿你先回家去吧,我得进宫一趟。”
“这家酒楼,老子还非要拿到手不可了……”
“若不如此,怎么能让它做到长安最大,好好打一打房二公子的脸呢?”
话音落地。
陆恒扶着李承乾,头也不回地将其送上了马车,自己则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目的地,正是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