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不由得感叹出声:
“好大的宫殿啊!”
这一处,是两仪殿,属于内朝了,一般官员都是进不来的。
陆恒还不知道自己获了多大的荣宠!
听到他脱口而出的赞叹。
殿内,李世民盘腿坐在矮几前,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似陆恒这般愣头青的小伙,他倒是挺喜欢的。
李世民跟程咬金一样,早年间都是行伍出身,与军中那些混不吝的老家伙们喜好一致。
就爱跟爽快人打交道!
那种年纪轻轻便满腹算计的,反而会惹李二陛下不喜。
少年人,就该有点少年人的样子嘛!
“还不快见过陛下!”
一旁的力士见陆恒盯着房梁久久不动弹,有些着急地催了一声。
陆恒回过神来,装模作样地拱手行了一礼:
“草民陆恒,见过陛下。”
李世民看出他动作的不自然,憋着笑摆手道:
“免礼免礼!”
“过来,坐到朕跟前,将你那些物件都先放着吧。”
陆恒把那些锅碗瓢盆都给放到了地上,还略带不放心地看了眼旁边的力士。
似乎很担心对方顺手拿了什么一般。
力士无语,但也只能帮忙将物件给归置好。
坐下后。
李世民饶有兴致地看着陆恒,道:
“你头上这伤,就是被郑家那个小子打的吧?”
“从出事到河边制盐,仅过了短短一日的功夫。”
“陆恒,朕且问你……”
“若没有这件事,你是否便不会将这方子拿出来用了?”
陆恒一愣。
他没想到,李二陛下见到自己后问的第一件事,并非制盐的方法。
而是跟郑家相关!
很明显,恐怕自己已经被调查得底裤都扒掉三层了。
沉思片刻后。
陆恒诚恳道:
“回陛下,草民能有这制盐的方子,还多亏了那郑玄果呢!”
听到他这个回答,李世民更有兴趣了。
“噢?”
李二陛下好整以暇道:
“那你来说说看,郑玄果如何帮你制盐出来的?”
陆恒一拍面前的矮几,跟说书一个架势:
“这人呐,不逼急了是不会有急智的!”
“若非郑家仗势欺人,先在西市辱骂小子的父母,后又威胁我家要让我流放岭南,也不会把我给逼到这份上。”
“不知是不是先前头被打了一棍子的缘故,醒来后我忘了不少事情,但脑子里又多了许多东西。”
“这盐方,正是其中一部分。”
“陛下,您说说看——”
“要不是挨了打、被逼急了,草民能想出这法子吗?”
“确实是多亏了郑玄果呀!”
越听,李世民脸就越黑。
陆恒这番话,本意其实是在说,如果原主没有挨打,他也就没机会穿越到这儿来,说不准直接就嗝屁了。
可在李二陛下耳中,这他娘的分明就是在喊冤告状。
没有一句控诉。
但句句仿佛都是在说,你,李世民,连个县公都管不好,还管什么江山社稷!
李世民沉着脸问道:
“陆恒,你这是在喊冤了?”
陆恒万分诧异:
“陛下,草民何时喊冤了,这不是您在问盐方的来历吗?”
“草民是在实话实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