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大河村,易老大家里。
黄明兰愤怒的声音差点将房梁都给掀翻。
“老大你这话几个意思?当初可是你家春来与我再三保证过的,毛春儿靠谱、鸿运车行靠谱。半年回本,一年赚翻!”
“可现在怎么样?不仅钱没赚着,五十两押金被卷跑,就连个马车架子都没捞着?”
“不行,今天你们大房必须给我个交代。否则咱们就官府见!”
衣着光鲜的妇人气得浑身直抖,平日的端庄仪态全然不顾。
面容更是扭曲作一团,失态至极。
她心里那叫一个气啊,自己的干货行又倒了两家。
原本还指望着易春来这边的车行能回点钱,解解燃眉之急。
谁知她连写数封信,都不见大房回复。
一打听才知道,那鸿运车行早就已经倒闭了。
黄明兰信息太滞后,直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于是连夜拖家带口就往大河村赶。
一路上她还心存侥幸,祈盼着是自己打探到的消息有误。
然而,现实却给了她重重一记。
不仅车行倒闭了,钱没了,就连那易春来都跑了。
易家大房也全是一窝无赖,分明是她黄家受了诓骗、损失最大。
结果却反过来,被那易大伯娘攀咬一口。
“黄明兰你到我家来逞什么能?有本事你找那毛春儿去呀?要不是为了你们这点破事,我春来又怎么会失踪?你们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一旁的易老大也跟着大声嚷嚷,他属于是现场将“不要脸”三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老三,那押金我们大房可也出了十两,并不是你一家受损!非要论起来,你黄家大门大户的,四十两不过一场毛毛雨。可十两银子对我们家来说,那可是要缩衣节食半辈子才能攒下来的积蓄。真要比较,我这十两还比你家那四十两值钱,我损失比你还惨重呢!”
黄明兰夫妻二人被老大这一通歪理搅和得是头昏脑胀。
偏偏那易老太还出来拉偏架,劝阻他们道,“都别吵了,叫我说句公道话。这原本就是做买卖,老三媳妇你家世代经商,做生意有亏有赢的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
“我……”那黄明兰被气得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她现在那叫一个悔啊。
自己当初怎么就信了大房这一家子的邪,如今不仅连本都亏了进去。
还把真正有本事的二房一家给得罪了个干净。
早知会是如此结果,她当初就不该让易老太进自己的家门。
更不该去管什么易茗雪的亲事,去信什么易春来的鬼话。
易老大两口子还在叫骂着。
刺耳的声音吵得黄明兰头晕目眩,若不是易家老三在一旁搀扶着,只怕她当场就要摔在地上。
“行,算你们狠!”
想让大房赔钱那是不可能了。
她只想从此远离这一家泼皮无赖,老死不相往来。
从易家大房一出来,黄明兰就想去找易茗雪。
虽然二人从前有些龃龉,但上次在亭兰会上,自己已经那么明显的向易茗雪释放出了善意。
只希望自己这一次,不要再看错人。
如此想着,黄明兰两口子循着记忆来到了易家二房的小院前。
可是,却见那院门紧锁,里头空无一人。
不仅人没见,就连后院养着的那些家禽和三条狗都没看见。
黄明兰连忙拉住一个路过的村民问道,“大娘,你可知这易茗雪一家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