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茗雪哭完,转身就要走。
走到一半,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重新折返回来,开始收拾扁担。
一边收拾还一边继续哭诉道。
“明明三叔入赘黄家,抬抬臂膀就能叫你晚年无忧。哪怕是你最疼爱的大伯一家,三叔三婶也能帮你养活。”
“可你为什么,偏偏就是盯着我们二房不放?”
“怎么,欺我爹娘没了,得叫我们姐弟给你当牛做马?奶,你好狠毒的心。”
“不,我看你就是欺软怕硬!在三婶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倒是整日欺压起我们姐弟来。”
易老太被她这一出戏给搞蒙了。
这还是易大丫吗?
这死丫头不是最爱逞强斗狠的吗?
今日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了。
偏偏围观的人又很吃她这一套。
舆论风向立刻就调转了方向。
“原来是黄家那上门女婿的老娘啊!那不应该啊,黄家这么有钱,都不管乡下老娘的死活吗?”
“我若记得没错,黄家每年还会施粥赈灾,怎么会不管自家长辈。”
“想来,这老太平日里没少做缺德事儿。”
“你刚才没听那丫头说吗?老太偏疼老大一家,不仅搜刮老二家财,怕是老三给的银钱也都补贴给老大了吧。”
……
易老太心里苦啊。
当初老二家那些田产,不是早叫易大丫给拿回去了吗。
而且老三是入赘黄家,黄明兰那女人为了面子,在黄家时,吃食上倒是没亏待过自己。
可只要一离开黄家大门,便不曾给过自己一个铜板。
又哪里有她拿老三的钱补贴老大这一说。
她想开口辩解,可易茗雪并没有给她机会。
反而是看向一旁的黄仲,道。
“黄仲表哥,我们二房血泪教训摆在眼前。可别到时候,叫你尊敬的长辈霸占了你黄家祖产,倒贴给易老大一家去享福。”
说完,挑起扁担转身就走了。
只留下黄仲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易老太和易春来简直气疯了。
指着易茗雪的背影便开始破口大骂。
因为情绪被挑拨,骂得还非常难听。
一时间,丑态毕露。
令人侧目。
到最后,黄仲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绷着脸,忍不住怒吼出声。
“都闭嘴!大街上如市井泼妇一般骂街,还有没有一点廉耻?!”
易老太被他吼得浑身一抖。
终于反应过来。
自己这是在这颗摇钱树乖孙面前,失了体面。
她立刻拉住易春来,拼命找补道。
“乖孙,奶也是一时气急,这才胡言乱语的。都怪那易大丫,太奸诈了!”
可惜,黄仲眼下已不再信她。
长袖一甩,气道,“我看你们还是早日回乡下去吧,我黄家实在容不下您二位这样的大佛。”
易茗雪此时已走出去些距离。
不过黄仲的话她还是隐约听进了耳朵里。
还好!还没被愚孝彻底蒙蔽心智。
黄家未来或还有救。
后面的事,易茗雪便一概不知了。
不过她也没兴趣知道就是了。
她在县城逗留了三四日,车队的物资也差不多装车完毕了。
易茗雪如约赶到驿站,与朱廷茂等人会合。
当日便出发回岐阳镇去了。
却不知那易老太和易春来在大街上闹出来的好事,很快就传到了黄明兰的耳朵里。
黄明兰气得浑身都在抖。
当晚就找了家丁,把易老太和易春来送出了城。
不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