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开槐指着地上的银子,“只要你不报官,这些钱都归你。”
妇人望着王开槐,站了起来,叹道:“人都没了,要钱何益呢?”
“人没有了可以再找。”
“嗨……哪有那么容易,我守了寡,别人避之都唯恐不及”,妇人靠近王开槐,仰头道:“远水怎么止得了近渴啊?”
王开槐把妇人搂入怀中,听到她粗重的喘息和细细的话语:“别怪我没羞没臊,我是真不容易……”
早上,王开槐醒过来,望了一眼枕边仍在酣睡的妇人,坐了起来。
他刚下床,妇人就醒了,“你要去哪?”
“我得走了。”
妇人从背后抱住王开槐,“莫走,还早着呢。”
王开槐推开妇人,起身道:“你等下就去报官,将昨夜之事如实交代即可。就说今早才发现你男人死了,官府不会为难你的。”
“报官的话,那些银子还是我的吗?”
“当然不是。”
“那我便不报。”
“你要如何?”
“你跟我动手把死鬼埋了。”妇人再次抱住王开槐,“你比死鬼可好得多了,你再多住些时日,就当可怜可怜我,好吗?”
王开槐挣脱妇人,说:“我还有要事在身,没工夫陪你,马上就要走。”
“那你以后还会来看我吗?”
“也许。”
妇人叹口气,“好吧,你走吧,这里我来收拾。”
王开槐穿好衣服,出了屋子。
然后又走到昨夜睡的那间屋子,从地上拈起两个银元宝,揣进了口袋。
顺便看了一眼男主人,以及旁边已经干涸的一团血渍。
他穿过客厅,出了门。
走到大路上,他扭头望去,只见妇人倚靠在大门边上,正凝望着他。
他转身走了,不再回头。
大概走出十里地,他向路边的百姓打听:“大哥,请问此地是何处?”
“这里是儒城地界,再顺此路走上二十里,就可以看到城门了。”
“谢谢。”
过了半个时辰,王开槐进了儒城的一家饭馆。
他随意点了两个菜,填饱了肚子。
付完账,他出了饭馆,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动。
到了一个工地边上,他看到工人们正在劳动,搭建地基。
工头正在向几个工人发放薪资,每人都领到了一些铜板。
王开槐走到工头面前,问:“还要人干活吗?”
“要,每天两个铜板,你干吗?”
“这么少?”
“你有蓝本吗?有蓝本一天五个铜板。或者红本也行,一天三个铜板。”
“蓝本是什么?”
“儒城学院发的毕业证书啊。”
“没有。”
“那就只有两个铜板。”
“好吧,我干。”
“呶”,工头指着一堆花岗石,“去搬石头吧。搬完了来找我登记。”
王开槐捋起衣袖,加入了搬运石头的队伍。
他们用绳子捆好一大块石头,再将几根木棍穿过绳子,然后扛起石头往地基走。
快到地基的时候,一根木棍断裂,石头砸到一个工人脚上。
这名工人坐倒在地,捂着流血的伤脚直哼哼。
王开槐呆了片刻,往工地外面走去。
“你去哪?”工头喊道。
王开槐扭头道:“我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