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呆愣在了当场,他曾经引以为终生护身符的名仕“光环”,居然在袁朗的面前失了效。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将来会如何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光宗耀祖、衣锦还乡,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客死他乡的遭遇,实在让他一时难以反应。
“走!”
两名执法卫将许攸架了起来,在地上拖行而去。
醒过神来的许攸一看左右两名凶神恶煞的卫士,立即吓得脸色惨白,随即大喊道:“袁朗,不,袁将军,明公!汝不能杀我,吾乃南阳名仕许子远,吾愿意效劳将军,鞍前马后……”
随后的话众人一概听不清晰了,只知道袁朗全程没有阻止行刑的命令,而后只听得一声西斯底里的惨呼,山谷之中一下子寂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两名执法卫提溜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走了过来,来到袁朗面前随即复命道:“启禀主公,执法完毕!”
袁朗表情凝重,看了一眼许攸临死前那恐怖的眼神以及扭曲在一起的面容,心里也确实不是滋味。
许攸再怎么说也算是当代的名仕,自己出于对全郡百姓、全军将士给出一个交代,不得不拿他当了戴罪的羔羊。
其实罪魁祸首当然是袁绍,这一点袁朗再知道不过,可是眼前的战争已经结束而且伤亡是如此之巨,在举城悲恸之际如果不采取一些报复的行动,恐怕自己的民心支持率要大大降低。
民心的丧失意味着统治地位的摇动,地位的摇动致使自己以及黄巾军在常山郡很难立足,没了立足的根据地袁朗以为,不出一个月,他除了撤回黑山,否则一定会被周边觊觎的势力,尤其是袁绍给吞并了。
袁朗给许攸安置了一个罪名,由他代为顶罪此次常山郡保卫战的罪魁罪人,这也只是权宜之计。
杀名仕,对于任何想发展壮大的诸侯来说都是一件损己的事件,名仕的效应在这个时代便如同惊涛骇浪之中立起的一座灯塔,很多人或集团投奔势力都是冲着名仕或拥有名仕数量多少的诸侯而去,袁朗现在不但没有拉拢名仕,反而将之杀害了,这件事情如果传将出去,恐怕将吓走一片有意投效的人。
“将之连并身躯一同安葬于南城远山之巅,让其为此次的战争罪孽赎罪吧!”
袁朗哀叹了一句,人是杀了,虽然替自己这边大多数人出了一口怨气,但是接下来要如何收场,他还真没想好。
袁朗转首望了一眼离自己不远处的张A,按理说杀了许攸,对方是高兴的才对,可是恰恰相反,张A显得有些紧张惶恐,额头更是渗出了汗珠。
看张A的表情,袁朗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致命的地方,如果许攸是因为谋划进攻常山郡而死,那么张A以及刚刚受降的敌军将士们岂不是成了直接的刽子手,那他们将如何受到审判?
这一疑问想必已经随着许攸的被杀而传播了开来,不仅仅是张A以及敌军刚降的将士,就连自己原有的将士也在安静的等待着袁朗接下来的判决。
袁朗的心里翻江倒海一般,他杀人痛快却忽略了别人的感受,自己如果不现在给个确切的答复,恐怕那些敌军将士消磨光的斗志会立即因为自保而重新被点燃。
“袁将军,杀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