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不敢答话,他先是看了看一旁同样关心结果的张白骑,随后不敢直视张宁,气短的说道:“请恕老夫无能,老夫在军中行医这么些年,也从未见过此等怪异的症状,请天女,白帅另请高明,另请……老夫知罪,老夫知罪啊……”
军医说着说着居然跪了下来痛苦流涕,他这样一来,将满心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的张宁、张白骑等人立即吓得面色白,整个人都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了。
“你是军中最富有经验的郎中,如果连你都没办法,那黄帅岂不是……你再想想医案,想想,可有过类似的案例!”
张宁吓得说出话来,她此时只想陪在昏迷的袁朗身旁,而其余的事情都交给了白帅张白骑处理,当然也包括继续询问军医这件事。
老军医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点头,而后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最后眼睛放光的看着张白骑。
“可是想到了?”
张白骑看到这眼神,就知道这老军医想到了什么。
老军医叹了口气,懊丧的说:“老夫曾听说远在南方的某地,有种巫蛊之术,是活人对活人的记恨所带来的诅咒,这种巫毒之术最厉害的是以自身的性命作为代价来诅咒一个人不得好死,而往往中术之人轻则痴傻不能言语,如同行尸走肉,重则浑身从针刺虫咬,不久就会一病不起,到死都不明因由!”
张白骑一惊,他见识广博,也听说这种方术,立即响应道:“先生这么一说,某倒是想起来,中术之人便如同活死人一般,看黄帅此等情况,真是极其相似!……那先生可有解救之法?”
张白骑这一问倒是把这位老军医给问住了,巫毒之术都是江湖方士会的邪术,他一位军营郎中怎么会懂这些。
不过老军医意味深长的看着张白骑,好像答案就在他那里。
张白骑定了定神,他顿时想透了,还要去哪里找什么江湖方士,现成的最大方士的传人,可不就在里面。
张白骑让老军医先行退下,随后他进了寝室内间,等张宁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点之后,他才上前将刚才与老军医讨论的话题,一五一十的给张宁作了汇报。
“白帅,你的意思是,夫君中的是别人的巫毒之术?”
张白骑点点头,回道:“现在想来,除此之外,也无其它解释!”
“既然知道缘由,那还不去请些方士回来?”
张白骑看了看张宁,无动于衷的说道:“不必去请,方术已在这里!”
张宁急忙道:“那还不请他进来!”
张白骑指了指张宁道:“方士不是别人,正是天女你啊!……《天平经》乃是方术之中的瑰宝,天女若能从此天书当中寻求解救之法,岂不是比请什么人来都要得当!”
张宁幡然醒悟,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就是当初最有名的方士,她还去找,那不是灯下黑嘛。
想到这里,张宁刚进一路小跑赶回自己的寝室,待她从密室里取出《太平经》,随后又迅的折回温泉宫寝室。
张白骑知道《太平经》乃是不外露的宝典,于是暂且告辞离开。
张宁手捧着父亲留给的唯一瑰宝,焦急的翻阅着,希望能从中寻求的到解救自己夫君脱离咒怨的办法。
可是这本经书实在玄妙,张宁翻来翻去也没找寻的到任何有关巫蛊之术的篇章,加上书中所记载的文字艰涩难懂,张宁一时间急得直跺脚。
遇到难题,找张白骑来商议本来是个最好的办法,可是这本《太平经》非同寻常,父亲传授这本经书之时曾经跟张宁再三叮嘱过,非他张家人不得翻阅,张宁之前将它给自己的夫君翻阅已经是触碰了她的底线,现在如果再给另外一个外人来参详,张宁一时半会儿还没有这样忤逆自己父亲遗愿的勇气。
就在张宁左右为难之际,忽然听得榻上的袁朗再次出了呻吟之声,张宁哪里还有心思考虑其它的,赶紧合上手中的《太平经》,赶到榻前急切的呼唤着夫君的名字,期盼他能听到这来自妻子最深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