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詹台,毌[guàn]丘俭其实也特别能理解他。遇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换成是谁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接受吧。
良久之后,詹台才缓过神来,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慢慢开口道,“兄...毌丘大人,您没弄错吧,真的是...冒脱大人?”
毌丘俭平静的看着他,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绝对不会错。夏侯玄将军,受朝廷指派南下扬州公干,正是因为他与叛军通风报信,叛军才准确的知道了我各处驻军的详细情况。
要不然即使对方有三十万大军,我幽州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全境沦陷啊。詹台兄弟,如今应该知道为什么我见了你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找你拼命了吧。
詹台兄弟,也不必叫我什么大人。更何况,如果没有你,我这条命也早就没了,昔日里你和单宾大人救了我十万大军的性命,今天又救了我的命。我痴长你几岁,你若不嫌弃,叫我一声大哥就行。对了站詹台兄弟,你刚才说,此处乃是赵家屯?不知赵家屯是否还在我幽州境内?”
天下分一十四州,每个州几乎都有十余郡,百余县,每个县下面又有数百个村庄。就算是再聪慧的人,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村子都记住。更何况赵家屯位置偏僻,与世隔绝,毌丘俭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此时的詹台好似也回过神来,见到毌丘俭发问,随即摇摇头说道,“回大人的话,赵家屯已经不在幽州境内了。它隶属冀州、中山郡管辖,不过正好位于冀州中山和幽州上谷、涿郡、代郡的交界之处。
不过赵家屯地势偏僻,出村很不方便,就便是最近的涿州城也需要小两天的路程,去州府.卢奴城,更是需要七日的路程。”
听完詹台的讲述,毌丘俭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挣扎着坐起身来,可刚要开口又把嘴巴闭上了。
詹台看着毌丘俭如此这般,心中自然也就知道了,他肯定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需要自己办,只不过欲言又止罢了。
想到这里,詹台随即释然一笑,无所谓的说道,“大人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办的,尽管开口便是,无需如此。”
毌丘俭皱眉思索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此事本不该麻烦詹台兄弟,因为你毕竟不是我军中之人。可是我手下死伤殆尽,我又忧虑幽州的战况,所以......所以想要劳烦小兄弟,外出一趟,打探一下幽州的消息。不过安全为上,如果事情实在不可为的话,回来就行。”
当詹台听到原来毌丘俭只是想让他出去打探消息,随即哈哈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难办的事情呢,原来只是查探消息啊。不瞒大人,以前我在军中的时候,曾经担任过斥候一职,别的不敢说,刺探消息绝对是手到擒来。”
听到这里,毌丘俭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久违喜色,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詹台兄弟的本事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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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幽州几乎全境沦陷,小兄弟还是要多加小心啊。事情可为则为,不可为直接回来就好,千万不要勉强。”
却见詹台双手抱拳,诚恳的说道,“大人放心,在下绝对不会辜负大人所托。某,自建安三十五年于草原南下,到这赵家屯也有五年了。初来此地之时举目无亲,幸蒙府衙和众位邻里乡亲的多番照料,才有如今安稳的生活,更何况我在这还碰到了莺儿妹妹。
我也知道,如果挡不住叛军的话,到时候赵家屯也必受祸乱,所以大人也不必过于介怀。今日这次的军情刺探,其实我也是为了颖儿她们,也是为了我赵家屯。”
当天,詹台在跟王莺儿和赵伯一家道别之后,次日便轻装简从的踏上了北上幽州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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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幽州全境沦陷的同时,帝国北部的并州、雍州、凉州以及西部的益州也同时遭到了攻击。
鲜卑单于轲比能,也在八月初三的那一天,尽起本族骁勇之士十余万,兵分三路南下。
其中路军五万,由他本人亲自率领,宇文部首领.宇文浪和段部首领.段泥为大将,一起攻入了雍州北地郡,兵锋直指长安。
其右路军三万,由他手下头号大将,慕容部首领.慕容涉归独自率领,攻入昔日匈奴左贤王刘.豹的老巢,并州.朔方郡。
其左路军两万,由他手下拓跋部首领.拓跋力微为主帅,秃发部首领.树机能为副帅,共同领兵攻入凉州.张掖郡。
可能是为了避开城高墙厚、兵强马壮的凉州州府.武威郡,这三路大军恰恰把它给错开了。
当然他们也不是独自作战。
在凉州的南部,还有羌人首领.姚士祥,率领着五万大军,兵分两路,分别攻入了凉州酒泉郡和雍州金城郡。
小月氏也趁机作乱,率领了万余大军,攻入了凉州敦煌郡。虽然并没有给敦煌郡的城池,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是百姓们却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