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回家是好事。爹打你是为了让你长记性!药膏自己抹了,你如今是大人了,以后不能太随意,父母可以包容你的一切,外人可不一样。”
颜盛国回来见她小小声哭得止不住,也不由得再次两眼湿润,最后还是蹲下来,亲自给她那尺印重重的小腿肚子上了药。
颜舜华察觉到以后深觉不好意思,便收了眼泪。
“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总是让爹娘操心,你说你啊,让我们怎么办?”
颜盛国年纪大了以后,越敬佩自己的父亲了。
他是越来越常挂心子女唠叨子女,颜仲溟当初未必就不担心不挂念,但相对而言,真的很少会对子女的事情插手太多,就连嘴上也不常叨叨。
颜仲溟向来秉持“儿孙自有儿孙福”的观点,放手以后就是真正的放手,除非子孙有事情上门求助,否则她绝不插手也从不多嘴,在亲伦之义上,他显然也相当克制,谨守界限。
相比之下他就做的太不够了。
“爹,是我错了。女儿自以为可以万事靠自己,但忘了一句大俗话真道理,‘姜还是老的辣’。”
颜舜华乖乖认错,逗得颜盛国莞尔一笑。
“知错就要改。爹也老了,不能够事事都看着你,提点你。何况你也确实长大了,不需要爹一直唠叨个不停。
往后当然要更加多的相信你自己的判断,去不断地尝试,去更多地依靠自己,但别忘了,碰上大事情的时候,哪怕再相信自己可以应对可以做好,你也可以找爹娘说一说聊一聊。
我们作为你的父母,不完美也不强大,甚至很多时候还远不如你应对得好,但我们总能在情感上给你最大的安慰,让你知道我们就算不赞同你的某些判甚至对你的某些做法会加以阻挠,但我们真的也一直在学习着放手,学习着对你更加支持而非干扰。”
他语重心长,颜舜华再次认错。
“是,女儿过于狂妄了,总觉得自己可以做好一切事情。”
“自信并没有什么不好,只要记得遇事别忘了你还家可归就好。”
父女俩又说了一些别后话,颜舜华能回答的都乖乖回答了,不能回答的则一律推说不记得。
颜盛国不疑有它,只盼望着陈昀坤能早点到,好帮忙确诊一下病情。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渊哥儿?爹给他写信,还是你找沈邦他们带口信?他还一直独身。每几年就会来村里看看爹娘,在战场上又拼命,年纪也不小了,再熬下去实在不像话。”
颜舜华苦笑,显然他并不知道沈靖渊现在就在颜家村。
“再说吧,我暂时还没有理清头绪,也不知道头部会不会有严重的后遗症。
他这些年的一些经历我也都大致打听过了,如果完全不跟他说的确过意不去,但是如果我的情况并不好的话,不跟他说才最好。”
“刚刚爹教训你的话还没有铭记于心?你要不早点告诉他,他知道了得多寒心?”
颜盛国不同意,在他看来,沈靖渊如今就跟他儿子是一样的,他也心疼女婿这些年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