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会常来常往的人,没有必要追根究底,免得横生枝节,届时徒增烦恼。
只是经过了刚才的那一轮奔跑过后,他本能地觉得跟眼前这个叔叔有些,不一样的亲近。
那种感觉很新鲜,很特别,也让他觉得有些别扭,还有暂时没有办法完全想明白的不安。
问题脱口而出的瞬间,他就懊恼了,双唇微抿,片刻后又追加了一句,“没什么,您可以不用回答的。叔叔,您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你”又变成了“您”。
这期间拉开了的距离不言而喻。
柏润之挑眉,没有放下他,反而陡然开口道,“你做我儿子怎么样?”
“……”
霍宏锦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不由得呆滞了。
没有得到回答,柏润之停下了脚步,侧过脸去,语带微笑,重复问道,“你没有听错,我在问你,做我儿子怎么样?
你想要学习的东西,但凡我会的,我都可以教你。我不会的,也自然可以找到擅长那一方面的人来教你。说句不是大话的大话,恐怕我完全不会的东西很少很少,所以你不用怕自己学不到想学的东西。
恩,这一生我都不会成亲,所以你也放心,不会有任何其他的孩子来争夺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我死之后,我的钱财,还有一些可用的人脉,都会是你的。
当然,我的一些麻烦,要是在我死之前还没有办法完全解决的话,恐怕也得由你担着。”
说到这里,柏润之才有那么一点点的后悔。
从前不应该这么的肆意妄为,如今想来,他招惹的麻烦还真的不少啊,虽说大多数的问题即便涉及的人事都很大,但是因为他从来就没有露出过行藏,所以还算好办。要真的是暴露出来,他就来个死不认账便成,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就跟抓|奸一样,没有在床上逮住人,就不算是真凭实据。
即便不能高枕无忧,最起码,性命无碍。
不过,他要是真的想要光明正大地认回这个儿子的话,最起码在人拐子一事上,他就脱不开身去,这罪名是杠杠的。
没杀人,但却……
他皱眉,想到那个不好听的词语,脑海再次闪过了竹香当初愤怒羞辱兼之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这事儿,想要办成,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她。
果然,霍宏锦回过神来便是猛烈地摇头,仿佛迟了一瞬,他就会真的被赶鸭子上架那般,成了柏二少新鲜出炉的儿子。
“不要。”
“为什么?”
哪怕知道不可能轻易答应,但是这般痛快地否决,还是让柏润之感到了不快。
霍宏锦的语气相当坚决,“叔叔,您之前还教我师傅不能乱喊。既然如此,那爹当然也不能乱认。
我爹虽然死了,甚至我压根就不知道他是谁,但是那也是我爹。我自己有爹。
我想学的东西,我爹没法教我,但是我可以找其他人学。四叔四婶还有娘她们可以教我做人的道理,姑娘可以教我画画,二姐夫可以教我医术,村塾的夫子有的可以教我念书,有的可以教我练武,已经足够了。这样的生活已经很好,不用更好了,我心满意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