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澈眉眼一弯,想要调侃几句。脑海中却突然想起那日偷听到花怜月与小双的对话:“我身上的毒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龙涎凤髓丸虽好,却只能保我十八年……”
“过了年我就十七了,剩下的日子越来越少……”
“我不想让父亲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去……”
殷澈想到这些,心中就莫名的一沉。不知月丫头究竟是中了何毒,居然连天下第一神医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等死。
可惜她几次试探,花怜月都用别的话岔开了。显然她并不想深谈,殷澈只得做罢!
花怜月余光撇见殷澈站在不远处愣,便诧异的道:“傻站着干嘛,还不过来!”
殷澈扯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抱怨道:“臭丫头,还真把我当下人使唤了。”
殷澈是极为爽朗的性子,喜怒哀乐都在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花怜月眼眸一转,笑道:“这话你只管对小双去抱怨,我可没逼着你做这些。”
殷澈大步走了过来,嘻嘻笑道:“行了,行了,谁让我自个应承下来,就自个受着吧!”
“算了吧,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那里会照顾旁人。”霍连诀边说边看着花怜月那乱糟糟的辨子连连摇头。
殷澈不服气的道:“喂!能梳成这样不错了。”随即她又挑衅道:“要不你来试试,光说不做可是假把式。”
霍连诀还未说话,花怜月已经莫名其妙的羞红了脸,她跺着脚啐道:“你再拿我打趣,我可就生气了。”
“无妨!试试也可!”霍连诀扯了扯她凌乱的辨,故意板着脸道:“难道你真的想这样邋邋遢遢的等小双回来!”
这下子,连殷澈都傻眼了。他,他,他不会是认真的吧!
黄花梨妆台前坐着一位红霞满腮的娇俏少女,她身后站着一位俊美无匹的翩翩公子。他修长的手指握着她满头乌,用右手的玉梳耐心的由上而下梳理着。
他的动作细致而又轻巧,每当碰到不易梳开的结,他就会沾上一点桂花油再去一点点梳开,生怕会扯疼了她。
而妆台前的少女,自始自终的半垂着眼眸,不敢抬眸去看身后之人。
明明是一副郎情妾意,花好月圆的情景。偏偏多了一个煞风景的女人在一旁指手画脚:“喂,这边梳的不够光滑!”
“那边,那边有一缕头散了。”
“你这桂花油沾太多了,都可以拿来炒菜了。”
原本一派闲适优雅的公子,鼻尖冒出了汗珠。原本羞涩不安的少女,不知觉的轻笑出声。
公子忽然不耐烦的呵斥道:“说的这么开心,要不你来?”
……啊!世界总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