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概有一刻钟,只见礼部尚书从里面出来,太监随机传唤小福子进去。
小福子大着胆子将谢子依临走之前的话说了一遍,便立在一旁等着。
司樊听了小福子的话,将手中的奏折放下。他从前觉得太后是个有脑子的,却不想高估她了。
自己的人,自然得护住。
司樊带着小福子来到了景阳宫。
“人呢。”司樊没耐性跟太后啰嗦,直接开口要人。
太后咬紧牙,愤怒烧成妒气。她没想到司樊会亲自来要人,还来得如此快。
“王爷何处此言,本宫这可没有王爷的人。”太后绷着脸回话,她倒想看看司樊会不会因为一个贱人跟她撕破脸皮。
司樊看着人如此不识趣,直接让人搜宫。
禁卫军若入无人之境般闯进来,光明正大地搜太后的宫殿。
“住手,你们住手。”太后气急败坏,不想司樊会如此大胆。
“本王的人,你动的很顺手嘛。”司樊语气嚣张,冰凉的视线射向太后。
太后见那人长身玉立,是自己放在心里的模样。如今竟为了别的女子对自己说这话,悲愤满怀。
“司樊,这是皇上的后宫,谢子依她是皇后。”太后强撑着气力质问司樊,她一直以为司樊不会将目光放在任何女子身上,更何况是后宫女子。
“本王想让她是皇后她就是皇后,想让她进府她就是王妃。”
“那...为何不可以是本”
“太后慎言。”
太后还未说出口就被打断,这人明明知晓却从不多看自己一眼。从前只以为他无心情爱,或顾忌天下硕硕众口。如今看来,他只是对自己一丝心意都未动。
“王爷,在佛堂。”
司樊跟着禁卫军来到佛堂,抱起地上的谢子依,大步走出去,眉眼间全是怒气。
怀中之人身体冰凉,全然无意识,左脸高肿,甚至还有血痕。
“传御医。”
小福子慢人一步,没来得及扶起自家主子。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只能快步跟上摄政王。
“太后即日禁足宫中,管辖后宫的事移交给皇后。若有不满,便送她去给先帝守灵。”
“司樊,司樊你不能这么对我。”
司樊轻飘飘一句话夺了太后的大权,不理身后的哀嚎,抱着人回了昭阳宫。
太后瘫坐在椅子上,双目通红。这殿内燃着炭火,她只觉得浑身冰冷,心脏皱的生疼。
太后还记得几位王爷夺宫那日,自己本以为大劫难逃,欲意自杀。千钧一发之际,司樊英雄一般出现,救下了自己和炜儿。
大臣们也曾私下传信给自己,提醒到要提防司樊的不臣之心。
怎么会呢,她知道司樊是记得身处时冷宫先帝的照拂,才保全先帝这一脉的正统之位。
这般重情重义之人断不会篡位。
可不曾想自己渐渐对司樊生了情愫,落得如此境地。
*
昭阳宫内,宫人一团乱地来来去去,尽是匆忙着急之色。
“王爷,皇后娘娘这次怕是不好熬。娘娘身子本就病弱,这次又......怕是伤了根基,往后子嗣艰难。”御医颤颤巍巍的汇报病情,实在是王爷的黑脸太吓人。
“开药。身子不好就慢慢养,总是要养好的。是吗?”司樊不容辩驳,视线逼人,御医哪敢说半个不字。
“采月,采星。”谢子依昏迷着也不忘记两姐妹,额头上冷汗擦也擦不尽。
司樊坐在床边,伸手探谢子依的温度,却不想被这人抓住手腕。
谢子依抓的紧紧的,司樊挣了一下没挣开,便由着这人了。
昏迷之下,谢子依将身旁之人当做家人,依恋地用脸颊蹭蹭。这还不算,蹭过之后又把司樊的胳膊抱在怀里,眉眼间全是信任。
司樊只觉被烫到一般,瞬间双耳通红。
不同于上次的故意挑逗试探,这次全然是恋眷。
一旁的太监宫女皆低头垂眸,只暗暗心惊。这可是皇后与摄政王,世道不容啊。
司樊这次不留情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臂,恍惚之间触到什么柔软,只觉这殿内燥热。
谢子依感受到怀里的东西没了,撇着小嘴,眉头皱起来。
“皇后的两个婢女,应该在慎刑司,去带回来。”
司樊吩咐完,又看着谢子依吃了药,便离开了昭阳宫。
宫人们这才抬起头,抚胸平气,又默默望向床上的皇后,这位往后在宫中怕是无人敢小瞧了。
谢子依昏睡的沉稳,不知自己挑起了什么波澜。这宫内的格局即将改天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