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幽王好不容易借褒姒甩掉了申后这个包藏祸心的女人,他当然不会认为她会简简单单地回娘家哭泣,从此无脸出门。更何况她的儿子原来可是太子,现在被废,做娘的也不可能饶了做爹的。
既然翻了脸,没了这层破纸,大可以正大光明地和他们斗。
虢石父那能看不出他这点心思,再说了,要说到打草惊蛇,他都打到蛇了,已经不是“惊”的问题了。
“王上,当机立断,不杀申侯,后患无穷。”
“这……”幽王揉揉太阳穴,“那爱卿倒是说说,如何能杀之而不惊动各方诸侯?毕竟,他曾经是我的老丈人。”
虢石父汗颜,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天子之威。虢石父总觉得王上近日改变颇大,不似以往了。
“王上,下个月就是你的生辰,我们可以这样……”就算在密室之中,虢石父依然凑到他耳边沉声说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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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王此次借生辰之机,让父亲赴宴,怕是心怀鬼胎。父亲还是不要去了。”
“主公,万万不能去啊。”
“是啊,申公,去不得。”
申侯摆摆手,“天下人都看着的,我不去,这不是抗旨不尊的罪名坐实,死路一条吗?到时候,他大可勤王令,我们就算有郑国相助,也是难敌王师的。”
申后虽然听到父亲这么说,可是见他神态从容,语气平静,毫无慌张,就知道父亲大人已经成竹在胸。
她实在想不通,当年有其他诸侯想拉拢虢石父,为何他就是不肯,执意要跟着幽王这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幽王那混蛋要人品没人品,要能力没能力,除了床上功夫还不算完全一个废物外,其他方面就是废人一个!
胸无大志不说,整天只会泡在女人堆里,就连晚上都整得女人死去活来。
想到这,她更是恨了。她为他生了太子宜臼,现在就连太子都废了。虎毒不食子,这男人真是好狠的心肠!
“这……这个……”众人都没话好说,幽王简简单单的一个小要求,也不大。作为臣子的,的确没有不赴宴的理由。
“父亲,那就诈病如何?!”
“暗杀如何?就说主公被人暗杀,负伤在身,那昏庸的幽王也不会要一个重伤之人给他道贺吧。更何况主公国舅的身份。”
哈哈哈哈……
“哎呀,我的好女婿啊。真是不简单啊。”申侯没有想到,都到了这份上了,自己的属下还以为他是一个真昏君。
本来的申侯也以为他够昏,可是当他起用虢石父为上卿,立褒姒为后的时候,他就清楚,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一个酒囊饭袋。可惜他还是隐忍得不够,提早暴露了自己。
在这样的战乱之中,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
幽王的目标定得太高,他想一统天下,根本不切实际。
各路诸侯,也没人能做到这一点,更何况是当今腐朽不堪的周王室。
申侯的目标不大,站稳脚跟,留给后代不错的根基就满足了。
这就是老狐狸和病老虎的区别。
“我不去又如何?去与不去,他都要打来的。我们,静观其变吧。回信给幽王,就说老子还没找你呢,你怎么倒让老丈人上门呢?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的,让他过生日到我申国来摆宴席,为父请了!”
幽王和申侯的矛盾,日益深了……
烽火戏诸侯的折子,前奏已经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