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摇头道:“凡事谨慎,总没有错。”众神点头,心领神会,各施召唤之法,不久亿万精兵已遍布圣界之中,这军容好似海洋,旗帜飘扬似云。太乙心想:“若以此兵力,无论是聚魂山还是凡俗间,都会在几天之内沦陷。”
只可惜,面对临者,一切皆是徒劳。
浩海甚是满意,又道:“我先前思考这位太乙所言,那雨索所用功夫,当与临者如出一辙,临者法力,即使远胜过雨索百倍,其本质诀窍,并无二致。”
明月喜道:“兄弟,你知道该如何破解那黑蛇灵气了么?”
浩海道:“其一,我等可用黑蛇灵气破之!”
太阳神摇头道:“此举不妥,即便我等能学会此法,也不应当深入钻研,以免堕入邪道。”
浩海笑道:“其二,正所谓一力降十会,那黑蛇灵气纵然可吞噬一切真气,但不能挡刀枪剑戟,不可阻铁拳金脚。”
众神恍然大悟,都道:“不错,到了那时,也不必使其余法术,只用法天象地,施展蛮力,将临者碾压粉碎即可。”
定下策略,众神不敢怠慢,在其后几天,将这众仙渡魔阵练得炉火纯青,又将兵马布置在各处,以对付那临者的小卒。
这段时日内,太乙无所事事,心不在焉,不是坐着发呆,便是茫然走动。血寒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用血佛经功夫探知太乙心思,却察觉他满心绝望,却又意志坚定。
他认定此战必败,但却什么都不想做。
血寒知道问不出话来,唯有默默陪伴他,她心情沉重,依旧强颜欢笑,试图让太乙好过一些。太乙反而温柔待她,令她心情舒畅,烦恼稍减。
果然如太乙所说,至第三天晚间,昆仑圣界霎时寂静下来,神秘异常的黑暗遮蔽了天,黑蛇凝成了云,蛇眼成了星月,暗影如贪婪的蛇,吞吃远方,来到近处。
众神与天兵虽有防备,仍不禁为之心惊,为之颤栗。
太乙忽然交给血寒一物,血寒一瞧,是他在凡间曾拿着的一根黑玉笛,她吓得要命,哭道:“你这是做什么?不会是...交待遗物吧。”
太乙道:“这笛子唯有你能用,能保住你此战不死,若你能运用得当,能救下许多人来。”
血寒眼泪汪汪,泣不成声,道:“你到底打算做什么?我死也不与你分开。”
太乙道:“这笛子是我在阳燧方诸泉中所获。”
血寒点头道:“是啊,你说是一条黑蛇...赠送给你的。又说这是你师父的遗物。”
太乙在她唇上一吻,血寒脸上有如朝霞,心情喜悦,也不再害怕了。
太乙道:“那条泉水中的黑蛇是这行星的灵,是法则中的创造,是我曾经的徒弟,也是改变我心意的原因。此笛已不是我师父的原物,不过模样相同而已,凭借此物,你可暂获得‘创造’之能,免受我与毁灭战斗之灾。”
血寒听得头昏脑涨,道:“‘行星’,那是什么?什么‘法则’,什么‘创造’?你要与‘毁灭’战斗?那毁灭就是临者么?”
太乙又道:“我也是临者,在这行星上,我被称为‘维系’。”
血寒捂住他的嘴,只用血佛经探太乙心神,但此刻他的知识太过深奥庞大,他的生命太过漫长深远,血寒听得头昏脑涨,答不上话来。
空中一根黑影变作立柱,有一人从黑影中降下,那是个身材纤细修长的少女,她满头黑发,但模样却近似天珑。
补天大惊失色,道:“你....你是我留在聚魂山中的魄,化作斗神阎王,你是我的化身,为何会在此处?”她与白云一样,留下体魄气后,再也懒得多管,是以不知斗神生平逸事,也不知斗神早被临者篡改替代。
天珑露出冷酷、残忍的微笑,她浮在半空,目光扫过无穷的士兵,停留在太乙身上。
她道:“喂,你还不出面么?这本该是你的活,我已超额工作许久了。”
众神皆不知她在说什么,也不知她在看谁,这儿的人太多太杂,她眼睛对准某处,却不知具体对准何人。
太阳神答道:“你就是黑蛇‘临者’么?”
天珑打着呵欠,道:“这说辞我听了几百万遍啦!不是‘众仙渡魔阵’,就是‘圣灵屠蛇阵’的,咱们省些口舌,快些动手如何?”
太阳神怒道:“你如何...得知...”
浩海瞪视太乙,道:“你是奸细?是你告诉她这阵法的?她刚刚所言,就是对你说的?”话音刚落,一掌向太乙抓去。
天珑手指一点,顷刻间,浩海放声大哭,双手插入自己胸腔,将自己心脏挖了出来,他口中吐血,神色狰狞,又一掌劈碎了自己的脑袋。
众神见浩海瞬间惨死,吓得遍体麻痹,都觉得见到了从古至今最不可思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