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答道:“阿弥陀佛,姑娘莫在说笑,在下已清心寡欲,咱们眼下可耽搁不起。”
玄武犹豫片刻,道:“真要与黑蛇教交锋,我虽未睡醒,也可相助,你拿着这玄武锤,若找到一轩辕金剑,可唤出我元神相助。若此剑遗失,可去一阳燧方诸泉中找寻”
太乙见他懒洋洋的、不情不愿的模样,哈哈笑道:“多谢老兄指点迷津,这轩辕金剑正在咱们手上。”
玄武长叹一声,沉入冰柱,尚未走远,已然呵欠连天。
斗神与太乙皆感莞尔,她道:“东道主,你带路吧。”说罢拉住太乙手心。
太乙领她,往北行了千里,越过黑荒草海,找到一埋藏杯弓蛇影之地,他运功施法,迷雾茫茫,蜃楼重重,已回到梦境之中。
尚未站稳,一人已扑入他怀里,大哭大笑,疯疯癫癫,嗔道:“娘的,你也算的太准了,不多不少,恰好两个月!老娘险些要出门找人了。”
太乙将血寒抱了抱,替她擦去眼泪,笑道:“山人神机妙算,岂能过时不归?”
血寒察觉太乙身后仍有一人,不禁一瞧,登时毛发直竖,宛如惊猫一般,喊道:“师师父?”
斗神笑吟吟的说道:“徒儿,你在我眼前抱我瞧上的人,可是想挨板子了?”
血寒听她说“挨板子”,稍稍放心了些,道:“挨板子也不打紧,只要莫砍了我的头,我这人练一门‘铁屁股功’,练的出神入化,固若金汤”
斗神摸摸血寒脸颊,血寒嘿嘿惨笑,心底发毛,好在斗神道:“这许多年不见,我也怪想念你的。”
此时,湮没、险戏、元八、庆仲、笼梵等高手一齐找来,见到太乙、斗神,而血寒站在太乙身边,眸含泪光,无不一愣。
湮没毫不费力,认出此人正是吴奇,险戏也瞧出太乙本质。庆仲恼道:“雪道长,你可不能背着师父偷汉子啊!”元八也大替“吴奇”抱不平,道:“是啊,你对宗主哭哭啼啼也就算了,对这小白脸哭个什么?”
斗神哈哈笑道:“是了,太乙,你背着我徒儿偷我这师父,她也背着你偷这万鬼的宗主,这叫天道好轮回。”
血寒做个鬼脸,道:“人不风流枉少年,老不开花白过活。贫道如今人赃并获,那是不用抵赖啦。”
太乙变化形貌,成了吴奇,道:“仲儿,元兄,是我。”
元八、庆仲、笼梵恍然大悟,齐声喜道:“宗主,你总算回来了。”
太乙又眨了眨眼,身形再变,又成了早些年盘蜒的样貌。元八、笼梵自不认得他,庆仲却大吃一惊,指着他喊道:“师父,你怎地变成这万仙高手的模样?”
太乙答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来瞒你,仲儿,我正是昔日万仙的盘蜒。”
庆仲脑子晕了半晌,慢吞吞变得清楚起来,暗想:“无论师父是谁,他对我总是恩重如山,不,不,若他是盘蜒,我对他以往更有极大的不敬,他不计前嫌,反而救我解脱,助我复仇,这份大恩,我粉身碎骨也无法报答。”
他尚未开口说话,太乙已探知他心思,笑道:“好孩子,师父终究没看错人。”他面向众人,又成了太乙的本尊,道:“与万仙碰过面了么?”
提起此事,笼梵忍不住一肚子火,怒道:“启禀宗主,早见过了。那天,鸿海师伯带着咱们几个同门,去会见万仙的那千峰,千峰还算恭敬,那叫千灵的小娃娃也颇亲切,偏偏那邪息、徒忠却着实瞧不起人。底下那几十个遁天的,气焰更嚣张的很。还有一振英的仙使,脸色冷冰冰的,好生嫌弃咱们。”
湮没微笑道:“这也是预料中的事。”
太乙听众仙使将姓名截短,成了两字称号,暗觉好笑,又奇道:“没打起来就好,后来呢?”
湮没道:“那邪息语气不善,说:‘咱们欠的是吴奇宗主的人情,你们万鬼若规规矩矩、不为非作歹,咱们万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来多管。可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咱们万仙可绝不纵容。’”
笼梵嚷道:“就是啊,你看这话说的多不对头?若不是鸿海师伯拦着我,我就要与他们打上一架了。”
太乙知道有湮没在场,决计打不起来,道:“笼梵,说了多少次,咱们万鬼习练的功夫,更需修身养性。”
笼梵悻悻说道:“所以啊,我终究忍住了,更不曾还嘴。湮没师伯说了要与万仙共同攻打苍国之事,万仙遁天的不断哄笑,说:‘咱们万仙天下无敌,每一人少说皆可敌千人,苍朝不是对手,也不必万鬼的来捣什么乱。’他奶奶的,咱们万鬼比万仙厉害多了,也不见得这般吹嘘。”
太乙双目诧异,道:“那如今战况怎样?”
血寒道:“他们还真没吹牛,门人分成四十人一队,兵分三十路,两个月间,不费吹灰之力,已将苍国领土蚕食殆尽。不久之前,又重新聚集,向涉末城进发。苍国大势已去了。”
太乙立即说道:“召集所有鬼官,半个时辰之后,自乘黄山脉的‘杯弓蛇影’出口外出。”
庆仲道:“师父,让万仙与苍国狗咬狗吧,万仙虽然傲慢,但毕竟没做什么坏事。”
太乙道:“敌人并非万仙,而是黑蛇教、龙血教与苍国皇帝。此战艰险,不可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