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怒道:“这将臣是鬼人的祖宗,老子也是鬼人的祖宗,只是老子可比他久远得多,你们信不过我,便是信不过自己的祖宗。”
洁泽一拧他耳朵,嗔道:“你说是谁祖宗?”
面具大痛,立时姑奶奶、太奶奶的叫个不停,洁泽莞尔,这才放开了他,说道:“你这‘祖宗’也太过窝囊,谁会当真认你?”
面具识得路,众人又花了半个月,来到观国孤城附近。旅途之中,张千峰摸索麒麟环用法,他天赋卓绝,学识也极渊博,逐渐开窍,越是钻研,越觉得其中妙用无穷。
面具被泰慧吆三喝四,充当苦力,这一晚独自外出放哨,跑到山下小解,正到一半,忽然黑夜中有人说话,他吓了一跳,一泡尿憋了回去,缩身偷听。
只听一人说道:“万仙的被捉了多少?”
另一人道:“约莫五百来人,这下他们可元气大伤。”
头一人又问道:“那咱们龙血教呢?”
第二人笑道:“血云掌教神机妙算,让咱们悄然撤离,毫发无损。”
头一人叹了口气,道:“他们如今在哪儿?血云掌教可有意相救?”
第二人道:“他算定眼下万仙俘虏被困在火石洞,却让咱们莫要多管闲事。”
头一人沉默半晌,道:“只是如此一来,未免有些不讲义气了。那索酒或张千峰若是回来,咱们盟军之中,只怕要糟。”
第二人叹道:“大哥,是张千峰与索酒先不服掌教号令,私自外出不归,才令万仙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全无抗拒之力;加上万仙营地太远,呼应不及;且那些妖魔鬼怪太过厉害,咱们龙血教也未必能救。”
头一人道:”那如今该如何是好?“
第二人道:“血云掌教说:’咱们见死不救之事,决不能让张、索二人知道。如此万仙元气大伤,张千峰受此挫折,意志消沉,只能乖乖听我龙血教号令。只是那苍朝有这些圣灵相助,咱们今后需步步为营,以智取胜,不可在乎一朝一夕的得失。’“
面具探出脑袋,见这两人颇为年轻,衣着华贵,正是龙血教派的鬼人。面具并不认得这两人是龙血教的大人物罗响、罗冉,但听他们语气,猜他们来历不小。
他心想:“挚友先生乃万仙之主,那些被捉的是他徒子徒孙,听这两人所言,万仙门人似被捉不久,还可相救,我需速速告诉他。如此一来,我成了万仙门的大恩人,今后作威作福,人人把我当祖宗供着。”
他尿也不忙撒了,脚底生风,不一会儿返回歇脚处。张千峰等人见他眉头紧皱,可笑得正欢,表情怪异,虽早见怪不怪,仍不禁问道:“你又有什么疯念头了?”
面具道:“挚友先生,此事你如何谢我?”将那罗响、罗冉刚刚所说如实告知。
张千峰脸色剧变,怒道:“这龙血教派,当真欺人太甚!”陆振英按住剑鞘,也是满脸杀气。
面具吓了一跳,这泡尿终于滔滔不绝,泛滥成灾,好在众人忧心忡忡,皆未留神。
洁泽有些不快,道:“千峰,这也不全是咱们的错,谁让你与振英不在,而万仙离咱们营地太远呢?”
张千峰道:“为何这些圣灵会与苍朝联手?龙血教派数十万大军,高手如云,盟友失陷,又为何甩手不管?”
陆振英咬牙道:“是啊,若咱们此刻未归,那些同门如何能救?”想起同胞魂魄遭噬,只急的倍受煎熬。
泰慧道:“别那么多话啦,先设法将他们救出来吧。”
张千峰知道那‘火石洞’在哪儿,离此不算的远。他道:“洁泽师妹、泰慧姑娘,劳烦两位速去龙血教大营,就说我万仙有人失陷在火石洞,要他速速派人支援。”
面具嚷道:“那血云掌教险恶的狠,多半会随口敷衍。”
洁泽恼道:“你少胡说,咱们两人职位极大,难道还劝他不动?”面具见她恼羞交加,如何敢还嘴?
待双姝离去,张千峰招来飞剑,道:“振英,你去门中看看情形,我独自设法救人。“
陆振英急道:“你不知敌人底细,如再遇上圣灵,莫要重蹈覆辙。若真要去,我岂能退缩?”
张千峰道:“放心,麒麟环加上夔龙琴,这一回决不会输了。”
陆振英想起自己虎鹤剑芒派不上用场,只得作罢,骑上猎林,疾驰下山。
张千峰道:“面具兄,多谢转告此事。”话音未落,身影一闪,御剑而去。
面具喊道:“喂!喂!带上我啊!”他真气衰弱,喊了半天,张千峰早飞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