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那两群人马已至近处,当中两人,衣着华贵,高人一等,与那踏由相似,当是大帐王亲自到来。大狼王比大牛王高大一些,年轻许多,但却远不如大牛王体壮。
大狼王策马上前,急道:“那涉末城主在哪儿?快将他交给我!”
东采奇行了遗落民之礼,说道:“此乃我征族隐秘,大狼王如何得知此事?”
大狼王取出鞭子,一下子打了过来,但那鞭子到东采奇面前,被气罩一弹,软绵绵的垂落,那大狼王想起蛇帝传闻,脸上变色,喝道:“你自称蛇帝,欺名盗世,骗的了谁?若不想领教我的铁骑,便将此人送到我手上!”
大牛王放声大笑,骑着犀牛前来,说道:“你族中骑兵再多,又有何了不起?若非大汗拦着,我这群犀牛,早把你族中男人全吃了,族中女人全抢了。”又对东采奇说道:“这位蛇帝大人,你将这涉末城主交给我如何?与我结盟,保你族人永不受难,吃喝皆不愁。”
东采奇道:“此人是要献给杭金大汗,以求赏赐的,两位大王纵然诚恳,请恕我不能从命。”
大狼王喝道:“我再说一遍,若不将此人给我,我必派出大军,无数战马勇士,必将踏平你这地方!”
东采奇道:“莫非狼王年轻气盛,连献给大汗的人物也要抢夺?”
大狼王森然道:“大汗这些日子谁都不见,没准已经患病,我看多半活不了多久,谁是新的大汗,全凭武力而决!”
大牛王喝道:“狼崽子,你敢诅咒大汗么?”
大狼王道:“你少装腔作势,吓得了谁?大汗数月不曾见人,更不曾外出,这情形难道还不清楚?”
东采奇心想:“是了,难怪他们如此着急,杭金大汗若死了,众人立刻就要争夺大汗之位,草原之上,胜负之争,全在于勇士、兵力、粮草、武器,都说涉末城富裕无比,若能得涉末城大量赎金,胜机便大了许多。”
此时,双方争执不下,剑拔弩张,这征族遗落民天性与鬼虎派截然相反,颇为平和,皆躲得远远的。盘蜒见两人阵中,皆有好手,要么是邪气森森的妖僧,要么是体魄魁梧的恶汉,谁高谁低,倒也难言,可这般堵住去路,众遗落民便进不去,出不得。
他用青族话简单说道:“咱们是英雄汉,刀口上争夺财宝、奴隶,大伙儿之中,谁赢到最后,我吴奇、涉末城主便乖乖跟谁走!”
大狼王喜道:“说的有道理!努夫,我今天要宰了你!”
大牛王喊道:“狼崽子依罕,看谁先宰了谁!”
大叫声中,两拨人马,真如怒兽一般杀作一处,大狼王手握长枪,大牛王挥舞战斧,你一合,我一合,互不退让,咬牙狠斗。
东采奇瞪盘蜒一眼,低声道:“你要逼我同他们动手?”
盘蜒道:“姑娘大人何等修为,这些人两招便能打发。”
东采奇犹豫至极,若先前未动武时,尚可避战,眼下这两大帐王已打的红了眼,死了人,自己若要留住这吴奇,非将他们击败不可,但这么一来,算是结下梁子,这两人麾下皆有十余万猛士,自己单独一人,未必能保住全族平安。
大狼王骑着骏马,身形灵便,马儿不惧犀牛,忽进忽退,卖弄本事,大牛王坐骑虽皮粗肉厚,但折转缓慢,很快遮拦不住,死伤惨重,他怒吼一声,身下犀牛吐出黑烟,掩住形迹,带着余部,仓皇逃去。
大狼王仰天长啸,犹如头狼,他道:“吴奇,你是我的奴隶了!还不朝我下跪求饶?”
盘蜒奇道:“我怎地成你的奴隶?这可好让人不解!”
依罕一张脸涨得紫红,倒竖双眉,厉声道:“你先前说的什么?难道说话不算话么?”
盘蜒一拍脑袋,说道:“我先前说:咱们英雄汉,大伙儿之中,谁赢到最后,我吴奇便跟谁走。是也不是?”
依罕道:“是啊,你想赖账么?”
盘蜒忽然一动,身法如蜻蜓点水,又如鱼跃龙门,霎时形影离乱,快胜西风,依罕布下接连惨叫,已被盘蜒连环腿法踢中穴道,一个个儿成了马背上的木头人。那双虎巫者见盘蜒身中奇毒,兀自有这般神通,直是目瞪口呆,难以相信。
依罕转头去看盘蜒,但盘蜒已到他身后,一脚踩在马背,一脚踩在依罕肩上,依罕五脏六腑如被蛇咬,痛得大汗淋漓,吓得喘息如牛,喊道:“你这奴隶,胆敢反抗?”
盘蜒声音迟缓,似在教训子孙一般,说道:“小子,我吴奇赢到最后,自个儿归于自个儿,并非奴隶,本不用跟任何人走。但我曾败在蛇帝共工手下,心服口服,愿赌服输,便留在这儿不动地方,你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