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月双掌连拍,喀喀数声,墙碎梁倒,他道:“大乘王子麾下顶尖猎手五至其三,他对诸位女眷,当真照顾得很。”
话音刚落,有三人大声惨叫,有火焰熊熊之声传来,众女子一齐尖叫,王子妃喊道:“快...快住手!我求求你...饶过他们!”
食月打个响指,火焰声停下,那三大高手粗重喘气,已受了极重的伤。那帝台棋客低声道:“王妃....不必管咱们,莫要...让此人得逞。”
食月摇头道:“三大名猎脾气倔强,脑子也好不清楚。你们三人尚且挡不住我一合,难道要王子妃白白送死么?更何况她身边还有这许多哭哭啼啼女子?在下生平从不杀女人小孩,可教主之命,在下不可违背。”
王子妃咬牙道:“你要紫玉印么?我....我给你就是,你饶过他们,放过大伙儿。”
食月喝道:“那给我手脚快些!少拖拖拉拉的!”随即山兽黄吉闷哼一声,语气痛苦万分,众女子又哭喊起来。王子妃无奈,匆匆走开,不久返回,将一物交到食月手上。食月笑了一声,不再折磨那猎人。
盘蜒寻声找去,来到底层,竟找不到那密室入口,但那食月既然得逞,立时便会出来,盘蜒只需在城门口等候即可。
食月蓦然手一挥,一女子尖叫一声,落在食月怀里。王子妃尖叫道:“你....你出尔反尔,为何要捉她?”
食月道:“吉雅殿下,你一直不出声,以为我认不出你来了?元帝重赏寻你,咱们与他有约,在下也不便放你不理。”
吉雅惊恐喊道:“你...这般高功夫,为何还要替元帝效命?”
食月道:“我身在凡间,大可随心所欲,可顺手人情,何必不做?再说了,元帝待咱们几人着实不差。”
盘蜒知道食月真气灼热,稍一运功,吉雅立时就死,他再无法干等,运太乙玄功,形体虚无,穿墙而过,飘游向下,霎时在食月身后现身,探手虚拿,当即夺回吉雅。
众女子见一蓝衣少年猎人从黑暗中出现,大吃一惊,不认得他是谁。又见他救下吉雅,尽皆一喜,但想起他此举定然激怒食月,不免心惊肉跳,暗自骇然。
食月心中惊讶,更胜过众女子远矣,以他此刻神通,竟全察觉不到此人何时到来,更何况自己掌中吸力牢固,便是数百人拉扯也难动分毫,那吉雅又是如何被他夺走的?
他反应神速,稍一吃亏,立时一掌拍来,掌中阳力凝聚,一旦受阻,立时渗入敌人经脉,叫敌人由内而外焚烧而亡。但盘蜒先将吉雅抛至秋羊怀里,又极快回了一掌,食月感到敌人功力有如山崩地裂,胸口巨震,一声低哼,砰砰声中,人急速倒退,撞破层层石墙,跌的不知去向。
盘蜒这一掌用力过大,这地窖摇摇晃晃,即将坍塌。盘蜒抓起那三大猎人,又一掌虚劈,掌力击穿数层地板,破开大窟窿,阳光从中透下。盘蜒袖袍一拂,众女子孩童身不由己的向上飘去,一转眼功夫,全数落在城堡外草地上。
他这一手功夫太过离奇,只一眨眼功夫便破地救人,仿佛所隔不是十丈厚土硬石,而是寸许薄纸一般。众人恍恍惚惚,不明所以,只知来了救星,至于他如何救人,脑子却半点转不过来。
突然间,地面又裂开两处破洞,那蓝衣猎人与食月同时跃上,食月神色微微惊怒,满身灰尘,有些狼狈,不复先前沉着,而盘蜒仍托着那三个垂死猎人,他在三人各自身上一按,缓解伤势,放落在地,对秋羊说道:“用你的香气,缓解他们伤痛。”
秋羊、吉雅两人已明白来人武功通神,心中敬畏惊喜得无法言喻,吉雅看他面容,见他气度儒雅,依稀觉得他十分眼熟,却怎能料到此人竟是昔日独臂老迈的吴奇?
食月为人精细,来此之前,曾详查拔异齐国国中好手,却从未听说过有这奇异的少年。他恢复冷静,神色谨慎,问道:“阁下是海上瑶鲲的猎人?恕在下孤陋寡闻,不知阁下名头。”
盘蜒道:“在下乃拔异齐国国主新封的乘龙将军,海上瑶鲲猎人总长,名叫吴奇,亦是明教教徒,昔日与阁下还曾并肩同行一段时日,只是眼下面目全非,残肢复原,阁下认不出我,并非阁下过错。”
此言一出,敌友双方皆震惊万分,吉雅喊道:“你是....你是吴奇叔叔?你怎能是吴奇叔叔?”秋羊则道:“你怎地一下子变得年轻英俊了?可是在海里淹死,借尸还魂了?”王子妃消息灵通,心想:“他就是不久前在祭祀中大显神通的乘龙大将军?”
食月深吸一口气,闭目片刻,睁眼道:“阁下去过长春不老泉?”
盘蜒道:“阁下好生渊博,但在下却也不差,食月阎罗,你好好的待在聚魂山中,何等快活,为何非要跑来凡间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