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羊嘟囔道:“我生平见到的男子,比你俊的,一个都没有。”
阳问天冷冷说道:“我是绣花枕头,草包一个,中看不中用,你还是杀了我为好。”
秋羊嗔道:“你怎地中看不中用了?你杀了丁大人,断了灵王大人的左膀右臂,灵王大人千叮咛、万嘱咐,要咱们非将你带去见他。”
阳问天想起于凡,泪水又自行流淌,秋羊“啊”地一声,道:“你怎地比女人还爱哭?”说着伸出舌尖,在他脸颊上舔了舔,啧啧说道:“咸咸的,苦苦的。”
阳问天得她亲昵对待,心情稍好转了些,想:“这女魔头虽然荒唐无耻,但好生惹人喜爱。”
秋羊道:“阳问天,我俩初次相见时,你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童男子,眼下却已碰过女人了,对么?”
阳问天道:“这关你什么事?”
秋羊翻翻白眼,吐吐舌头,道:“人家好声好气的问你,你凶巴巴的做什么?当年要不是那吴奇捣乱,你与我....嘻嘻...早就做恩爱夫妻啦。”
这秋羊天生魅惑人心,风**倜傥,平时向男子撒娇,即便情场老手,也非被她迷住不可。只是阳问天习练逐阳神功,灵台清明,她散发迷人香气,却难迷得住他,只不过对她微生好感。听她说的放荡,扭过头去,神色麻木。
秋羊哼了一声,侧过身子,躺在阳问天身边,道:“其实....其实当年灵王大人并不想杀你娘,张修真也不过割下你娘脑袋,在那之前,她已经死了,是丁大人...于凡他出谋划策,再亲手一掌将她杀死。”
阳问天道:“你眼下说这些,又有何用?于凡叔叔已死,我娘...我娘也无法复生了。”
秋羊好声好气说道:“我这么说,是想劝劝你,莫恨咱们啦。灵王大人被元人皇帝吆三喝四,也是身不由己。”
阳问天摇了摇头,不愿再谈,秋羊靠的愈发紧了些,有如最体贴、最亲密的情人般,陪阳问天说话聊天,缓解愁苦。她言辞谈吐变得时而优雅,时而可爱,时而调皮,时而撒娇,偶尔颇有远见卓识,妙语连珠,又满怀情感,句句发自肺腑。阳问天虽不受她身躯诱惑,但听她言语,不禁对她为人好奇起来。
他问道:“你....到底是人还是...还是羊?为何我从来不曾见过你这样的人?”
秋羊道:“我与人不同,原来也是西南地的鬼灵,受那儿的人敬重,但你们汉人总叫咱们‘妖魔鬼怪’呢。我本来与爹爹妈妈生活在一块儿,可后来恶人赶来,将爹爹、妈妈全都杀了,将我掳走,当牲口一般饲养。那些恶人见我漂亮,又将我献给当年的赵盛王子,我那会儿不懂事,被那位赵盛王子霸占,日子...好生悲苦...”
她说话语气微妙,本来平铺直叙,陡然间略带哽咽,却又似竭力遮掩,反而衬得她生世加倍凄惨。
阳问天想到自己生平,由衷为她伤感,终于握住她手掌道:“原来你...你也是个苦命姑娘。”
秋羊擦了擦泪,轻轻在阳问天唇上一吻,阳问天心头温暖,也回吻过去。两人如初坠爱河的少男少女般亲吻一会儿,阳问天大为感动,霎时只觉生平苦难已算不得什么。
秋羊道:”我从赵盛那儿逃出来后,跑到哪儿,总有人捉我,胡乱捏造罪名,说我秽乱宫廷,妖言惑众,不知廉耻,什么罪名都按到我头上来啦。我...从此再也不相信男人,可当年一见到你,却立时心动不已。我...我自个儿也说不上来为何如此。”
阳问天奇道:“真的?我又有什么好?”
秋羊笑道:“我看你眼神,就知道你是心思淳朴,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又这般英俊,好的不似凡间人物,我..我都觉得有些配不上你了。”
阳问天嚷道:“秋羊,你...你...当真对我...”
秋羊羞涩的点了点头,捧着他的脸,用极温柔的动作抚摸亲吻,阳问天偶尔想到:“她是世间人人咒骂的妖女,如何会对我情有独钟?”但立时又深恨自己心肠恶毒,岂能中伤这般美好的姑娘?
过了半晌,秋羊道:“灵王大人说,似咱们这些妖魔、鬼灵,本就该高人一等,而非受世人污蔑排斥。我跟从灵王大人,就不用再担心受世人迫害了。问天哥哥,灵王大人他很看重你,每次提起你来,总是赞不绝口。你来帮帮咱们如何?你与我在灵王大人麾下倍受器重,从此再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