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心道:“她金帐汗国在大都定有万般门道,既然如此,我只需静观其变即可。问天习武初成,岂能不经历磨练?”
他虽满心离世归去之愿,但也不必操之过急,又与阳问天等相处久了,自然而然起了照顾之意,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无法全力施展,也不愿令旁人知晓自己隐秘。
吉雅带阳问天、白铠、盘蜒离了客栈,包一辆马车,走过金马桥、滕苗巷、丹心山、周易店,经一番远行,终于到一敞亮气派的当铺外头,她步入其中,交给胖胖的掌柜一锭金子,那掌柜的眼神敬畏,脸色却一如既往,问道:“姑娘要赎甚么器物?”
吉雅道:“那八翅九尾皇帝木雕。”
掌柜笑道:“好勒,姑娘随我来吧。”打开身后小门,众人走入其中,却不见那掌柜人影。
阳问天正纳闷间,吉雅娴熟前行,径直从后门出了当铺。
阳问天奇道:“那八翅九尾皇帝木雕呢?”
吉雅格格娇笑,说道:“傻哥哥,那是暗号,哪有甚么木雕?八翅九尾皇帝,指的是当今皇太弟,爱育黎拔力八达,我要去见这位老兄。”
阳问天这才明白过来,又问道:“这人是皇太弟,自然是海山一伙,又岂能相信?”
吉雅道:“咱们蒙人贵族之间,为争权位,杀戮之惨,手段之狠,行事之恶,远远胜过前朝汉人,若真要下手,哪讲甚么道理?这爱育黎拔力八达虽拥戴有功,可海山也极防范他,没准哪天使个计策,这位老兄人头不保,因此他也不安的很。况且他有把柄在咱们金帐汗国手中。”
阳问天喜道:“有这位大人物相助,救人之事,易如反掌。”
盘蜒道:“未必,未必,咱们总需防着此人一手。”
吉雅点头道:“叔叔言之有理,此人还未到走投无路的地步,须得向他彰显力量,将他一举压服才是。问天哥哥,到时自需你一显身手了。白铠二哥,如有必要,你也需帮上一把。”
白铠答应一声,阳问天笑道:“我只管使力气,倒也容易得紧。”
众人到那当铺外一酒铺等候,那酒铺也似由吉雅掌控,吉雅叫了酒菜,掌柜跑堂皆极为郑重。约莫一个时辰后,当铺中有一学徒赶来,低声向吉雅说道:“今夜酉时,到麦庙等候。”
吉雅赏给那学徒一锭金子,那学徒执意不收,吉雅笑了笑,也不勉强。阳问天、白铠见她布置周详,手眼通天,各自惊佩。
到了酉时,众人来到那麦庙中,此庙造于矮山顶上,甚是庄严清净,步入庙门,只见大院中站着十一人,正中一人,是个粗豪的蒙人贵族,看似三十五岁年纪,但阳问天素闻这爱育黎拔力八达年纪与自己相当,或是此人显老之故。
其余十人穿灰白劲装,各个儿年纪不小,有两人更是鹤发童颜的老者,目光明亮,一副前辈高人的风范。
吉雅向那皇太弟抱拳道:“八达亲王,您抽空前来会见,让人好生欢喜。您总算未忘记与我金帐汗国交情。”
皇太弟哼了一声,一挥手,那十人立时分散,施展轻功,已将四人围住,吉雅奇道:“王爷为何这般隆重相迎?”
爱育黎拔力八达冷笑道:“吉雅丫头,你以我往昔过错要挟我,我岂能任人宰割?今日你便留下吧,将来我登基之后,你便是我的爱妃,我决计不亏待你。”
吉雅眨眼笑道:“王爷,这便是你的不是了。你若真想迎娶我,手段怎地这般粗鲁?如此又岂能讨我欢心?”
八达亲王自以为胜券在握,哈哈笑道:“听闻你武功极高,手下也各个儿了得,我若不粗鲁些,你又怎能服气?”
他话音刚落,众手下同时出手,有的施展擒拿手法,有的直拳猛捣,有的挥掌击出,有的使点穴功夫,招式精妙,来势奇速,果然各个儿都是硬手。
来此之前,吉雅料定这八达亲王定会捣鬼,众人约定,只由阳问天出手,一举压熄这皇太弟气焰,故而白铠、盘蜒只是闪躲,并不还击。
阳问天转过身,霍然连出八掌,手法比众人更快,力道却极为柔和,正是鸿源江河掌的“八荒**”,此刻经苍鹰点拨,这一招威力倍增,又对准个人破绽而去,那八大高手纵然了得,又如何抵挡得住?只听众人“嗯哼”、“哎呦”、“古怪”,一通乱喊,一招之内,已全数翻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