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问天道:“未必,未必,我娘代我主持昆明政事,遇上难处,往往来找他询问。昆明百姓都,这灰炎郎中乃是福星,有他在此,昆明城中瘟疫不生,灾祸不至,官府清廉,赏罚分明,他似比我娘还要紧许多。”
道儿:“这等人物,倒非见见不可,问天,你可否替咱们引荐?”
盘蜒叹道:“不必去了,此人并不在屋内。”
默雪奇道:“真的?先生如何得知?”
盘蜒道:“他这院中花草暗藏玄机,有一门武学阵法,乃是拒人于外之意,咱们如若走近,花草自移,咱们便寸步难行了。”
众人一听,更引以为奇,阳问天道:“我在昆明城住了多年,竟不知灰炎郎中是一位精通奇门遁甲的武林高手?”
盘蜒淡淡道:“风人水士,不见也罢。此人一味行善积德,倒显得好生虚伪,我瞧他生平没少做亏心之事。”
众人知他最喜冷嘲热讽,即便对当今宗师豪侠亦不屑一顾,眼下故态复萌,却也不必争执,再走向佛殿。
殿中一尊大佛,蜡烛如星,令殿中忽明忽暗。殿中有一清丽妇人回过身来,她打扮精细,皮肤娇嫩,看似四十出头年纪,一身锦袍绸缎,更是光彩照人。
她看见阳问天,登时哭红了眼,低声道:“孩儿,你总算平安,娘可想死你了。”
阳问天上前搂住她肩膀,神态宛如撒娇的幼童,柔声笑道:“娘,你哭什么?可是瞧见孩儿愈发出息,喜极而泣了?”
九和公主嗔道:“娘见你愈发不像话,自然要气苦哭泣了。”
阳问天哈哈一笑,在她脸颊上亲了亲,指着道儿等人:“娘,我此去抑天山,交了不少知心好友,你你来见见”指望她与儿子重逢,兴致奇佳,竟能接纳众人。
九和公主目光冷淡起来,上下左右,扫视众人,喝道:“江湖粗人,见了本公主为何不拜?”
阳问天忙道:“娘,何必讲这许多规矩?算给孩儿一个面子。”冲众人连连摆手,示意他们莫要遵从。
九和公主当年嫁于阳问天之父阳离,那阳离自号九婴,乃是江湖中一位绝顶高手。九和本也是雄心勃勃、行事果决的一位奇女子,年少时行走江湖,结交高手,指挥若定,风范不俗,也算得上剑走偏锋,颇有建树。
可自从丈夫惨死之后,她遭受打击,心意剧变,由此恨上武林中草莽人物,其子若遭遇这等人,她往往厉声呵斥,横加阻挠,防其继续往来,不惜动手铲除。此刻见身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衣衫杂乱,不知所云,不由得心头火起。
她冷冷道:“你这不知悔改的子,我与你了多少次,你是亲王之尊,地位不同,若与这乱七八糟、三教九流之辈扯上关系,这辈子都麻烦不断。”
阳问天冷汗直冒,道:“娘,若非这些朋友,我孩儿性命已然不在了!”
九和公主更是愤怒,道:“你颠三倒四,没头没脑,可是被他们带上邪路了?来人哪,将这些这些狗贼给我捉起来!”
道儿脾气上来,喊道:“问天,她叫谁是狗贼?”
阳问天愁眉苦脸,冲她温言道:“好妹子,先少几句吧,我娘一时一时来气”
九和公主双目如刀,绕着道儿转了一圈,:“你叫这贱人什么?”
道儿骂道:“老贱人,你骂谁是贱人!”
阳问天吓出一身冷汗,忙抱住道儿,急道:“好妹妹,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和气为贵,闷声发财。”
九和公主笑容残忍,手指在喉咙处划过,突然间,殿后冲出黑压压的武士来,手持劲弩,对准五人,盘蜒迈上一步,袖袍微升,随时准备反击。
阳问天不禁生气,道:“娘,他们好歹是我朋友,你要置我于不仁不义么?”
九和道:“仁义、仁义,草莽中的蛮子屠夫,才将这狗屁仁义放在嘴边。瞧你这德性,可是被这骚狐狸精裆下迷得死去活来了?”
道儿反骂道:“你这没人要的老狐狸精,嘴里放干净些,我何尝与你儿子不清不楚了?你那裤裆里头,长久无人问津,都快长虱子了吧!”
阳问天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一晃,挡在道儿面前,以防九和突然加害,九和怒不可遏,戟指骂道:“臭・婊・・子,今日有你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