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道:“就算是我这等没脸没皮之人,小王爷也照救不误?”
阳问天倒也实诚,苦苦挠头道:“这恐怕恐怕大有难处。”
道儿再说:“他吹了几口气,我心肺间暖洋洋的,睡了过去。他照顾我至晨间,我气血复原如初,连脸上疤痕也就此消了。”
小默雪神色向往,道:“没准我这么死上一回,活转过来,也能“
道儿花容变色,道:“胡说,人死之后,哪有这般容易复生?我是运气太好,机缘太巧,死因莫名其妙,更无外伤,这才侥幸复生,你这傻丫头如此娇嫩脆弱,不许给我胡来!”
小默雪甚是听话,连忙答应一声。
道儿又说:“你若怕自个儿嫁不出去,有什么关系?我嫁给小王爷之后,让他也把你娶了,咱们不分彼此,友爱如初,连丈夫都是同一个人。”
小默雪惊羞无比,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阳问天惨叫道:“这这如何使得?”
道儿瞪他一眼,道:“你敢嫌弃我妹妹?你若不答应,我也不同你好了。“
阳问天低低说道:“不好便不好吧师父说要我守着纯阳身子,不到三十,不可破功”
道儿又惊又急,饶是她性情刚强,也不禁迸出泪花,一把拉住阳问天耳朵,道:“你你说什么?你这负心郎,你答应要我的。”
阳问天龇牙咧嘴,陪笑道:“我愿将姑娘视作红颜知己,可可娶亲之事颇为艰难,我娘亲未必”
道儿怒道:“你娘亲如若反对,敢与我比划比划么?我若输了,把脑袋割下给你,她若输了,便答应我俩婚事!”
阳问天道:“这如何使得?我娘不是舞刀弄剑之人。况且我如何能让你死去?”
道儿气的抖,拔出刀来,就要动手,阳问天神色紧张,眼望窗口,随时跳窗逃脱,谁知道儿“哇”地一声,将刀抛出,随即伏在桌上嚎啕大哭。小默雪忙抱住姐姐,不停安慰。
阳问天甚是歉疚,又朝盘蜒道:“前辈,咱们吵闹,让你见笑了。”
盘蜒笑道:“男女之情,不可强求。小王爷并非薄情寡义之人,思虑周到,不随口敷衍,乃是正人君子的言行。若当面允诺,谋一时之欢,亲数月芳泽,其后狠心背弃,那才令人心寒。”
道儿抬头泣道:“他他一见面便亲我,还算什么正人君子?”
盘蜒道:“在下听闻,这世上有一门纯阳童子功,若功力深厚,阳气充足,可以气血救人。莫非小王爷练得便是这门功夫?”
阳问天微觉尴尬,苦笑道:“前辈真是渊博,不错,在下虽言行荒诞,可这色戒却不敢破。”
小默雪看看阳问天,目光好奇,不明两人说些什么。
盘蜒道:“你是元人贵族,久居皇宫内院,竟能抵受住重重诱・惑,也当真不易。”
阳问天变了脸色,不快道:“师父常说,家父生前乃是堂堂正正的汉人,生性高洁,为国为民,我纵然庸庸碌碌,岂能耽于这花红柳绿之乐?”
盘蜒奇道:“小王爷身世倒也奇特,不知令尊名号?你那传童子功的师父又是何人?”
阳问天犹豫片刻,昂然道:“家父本名阳离,自号九婴,乃是昔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雪莲教教主。”
盘蜒道:“原来如此,久仰久仰。”
阳问天常听人骂其父“认贼作父、汉奸走狗”,每每入耳,非与人大打出手,见红出血不可。此刻见盘蜒神情平和,似没怎么听说过“九婴”,反而放心下来。他顿了顿,又道:“至于我那师父,更是古怪,他只在梦中传我功夫,从不与我见面。他叫做苍鹰,乃是二十多年前,威震江湖的一位大侠。”
盘蜒咧嘴笑了起来,道:“原来是他,无怪乎小王爷武功这等出众,也无怪乎小王爷看似放荡,实则端正,油腔滑调,心怀悲愤,可谓亦庄亦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