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酒松了口气,笑道:“幸亏大哥机灵,我还怕给此人逃了,他若飞上天,我可捉不住他。”
盘蜒跃回地上,将众少年救起,再将俘虏一个个儿放出来,解开镣铐,说道:“当今最要紧的,仍是‘隼堡’受围,此地敌人已退,料来再无危险。其他人留在这儿养伤,索酒老弟,咱们赶紧回去。”
索酒道:“大哥所言极是。”
众少年见了索酒功夫,无不打从心底佩服,喊道:“师兄,我受伤不重,愿追随你回去。”“俗话说‘轻伤不下火线’,我不过是皮外伤罢了。”“索酒师兄,隼堡有难,我岂能退缩?便是战死沙场,我也心甘情愿。”
索酒稍一思索,道:“愿随咱们来的,咱们这就出。”
众少年欢呼一声,都愿跟从,来到城外,找回坐骑,又朝隼堡方向奔去。盘秀驮着马将军在后飞奔,它气力极大,如此倒也轻松自如。
数十里地转眼而过,来到瓦勒伦城外,见城中烟尘滚滚,火光冲天,到处都有哭喊声。马将军惨声道:“完啦,敌人已攻入城去了。”
江苑怒道:“这群狗贼,连手无寸铁的百姓也不放过?”急不可耐之下,一马当先,冲上山城,来到街上,却见百姓零零星星,四散躲藏,倒并无多少尸体。江苑心中一宽,暗道:“敌人倒比预料中心肠更好。”
忽见前头人影重重,朝此迎了过来,正是金银国留下殿后的士兵,盘蜒大吼一声,策马出阵,长剑劈砍,斩杀数人,冲开缺口,当真是杀气腾腾,凶神恶煞,令敌人心生怯意,一哄而散。众少年趁势冲过,都想:“这前辈看起来穷酸无力,谁知这般勇猛,难怪绰号‘煞气书生’。”殊不知盘蜒既然杜撰外号,自当名副其实,扮作凶恶鬼神模样。
一路冲杀向前,再沿山路向上,来到隼堡前头,众人一看,心头又凉了半截,原来城门已破,城堡中火焰冲天,红光漫漶,守将尸体与敌军尸体堆积纠缠在一块儿。
江苑身子颤,问道:“怎会败得如此之快?”
索酒甚是镇定,走入城堡,忽然扶起一人,那人是城中守卫,此时已伤重难治。索酒问道:“到底生了什么事?为何顷刻间被敌人破城而入?”
那守卫颤声道:“敌人敌人从城堡中跑出来,里头有有密道。”
众人心头一凛:“原来是密道!”
索酒不停注入内力,吊住他一口性命,又问道:“大哥,你可知咱们神海剑派去了何处?”他不见城头有万仙少年尸体,料想定已撤离。
守卫道:“他们他们朝东墙败退了。敌人那金银国公主极为厉害,他手下有一一年轻人,杀起人来,有如恶鬼。”说罢再也支持不住,真气涣散,就此咽气。
索酒轻叹,合上守卫眼睛,道:“这位大哥,多谢你了。”
眼下局面恶劣至极,但索酒心中却莫名雀跃,甚至感到愉悦畅快,激动万分。他嗅着血腥气味儿,听着远处野兽般的嘶吼,见着死尸、血海、众人绝望的神情,这城中惨景一股脑涌入他脑中,成了他肩上担子,成了他心中重任。
敌人凶悍狡猾,同伴生死不明,身后战友无一强手,情形艰难绝望,可唯有到此境地,索酒越是振奋高兴。他并非因旁人受难而喜,而是因这挑战而欢。
江苑见索酒面露笑容,那笑容有些诡异,有些狂热,令她不禁担忧,她急道:“师兄,咱们该怎么办?”
索酒正色道:“随我去东墙,小心敌人埋伏。”
他言语中自有一股威严,众少年无不信服,一齐从墙上奔过。行了不远,已被敌人觉,数十人围攻上来。
盘蜒道:“小心弓箭!”从地上拾起数柄长剑,反扔过去,他准头极佳,眼力敏锐,远处几个弓手尚未张弓,已被盘蜒长剑刺死。众少年无不喝彩,暗呼侥幸:“敌人虽站的不远,但藏得隐秘,若非这前辈反应快,弓箭飞来,咱们岂不倒了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