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尸眼中渐渐恢复神采,也低声道:“谢谢!我叫冯愚。”
索酒道:“我叫索酒。”话音未落,那尸身消散,由此解脱。
众人对索酒已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苏修阳也心想:“原来他深藏不露,武功远胜咱们不少。”尤儿跑上前,拉住索酒手掌,叫道:“小哥哥,你当真了得,不如随我入宫,教我功夫如何?”
索酒愣了片刻,急忙盘膝坐地,内息电转,脸色忽红忽白,突然间,他“呜哇“一声,张嘴吐出一大口淤血,神情委顿,呼吸微弱。
江苑见状担忧万分,忙运功抵住索酒膻中穴,运功替他疗伤,只觉索酒体内如无底洞一般,自身真气透入经脉,当真杯水车薪,收效寥寥。
尤儿慌忙问泰慧:“他怎么了?前头还好好的呢?”
泰慧摇头道:“他一身功夫叫人猜测不透,我也不知为何如此?莫非这庙里有甚么古怪,令他顷刻间武功大增,如今又要索他性命,充当代价么?”
正惊慌间,见一人匆匆跑来,双手按在索酒肩上,停了须臾,复又在他各处穴道间拍打,索酒脸色缓解,轻声道:“多谢吴奇先生。”紧闭双眼,呼吸吐纳,浑然忘我。
众人见着这“书生”,想起先前怪罪此人之事,无不歉疚。索酒之前力争此人无辜,众人嫌索酒胆怯无能,分毫不信。而当下索酒显露神功,委实高深奥妙,罕见罕闻,对他由衷敬佩之余,便觉得他所言岂能有假?如此一来,这吴奇绝非可憎可恨的好色之徒了。
尤儿道:“老先生,先前错怪你啦,当真怪难为情的,你莫怪罪尤儿,好么?”
泰慧也道:“是了,老先生,我言语鲁莽,得罪了你,在这儿给你赔不是了。这索酒少侠救我等性命,还望你定要救他。”
盘蜒苦笑道:“我这人举止莽撞,看人眼神又有些不对劲儿,怎能怪你?大伙儿尽释前嫌吧。这小兄弟对我极好,我本就非救不可。”
江苑问道:“师兄他这一身功夫又是怎么回事?师父从未教过他这般本事啊。”
盘蜒也甚是敬畏,说道:“他的功夫由微至广,妙夺造化,我也只能稍稍猜测罢了。”
苏修阳忙道:“是,是,老先生但说无妨,大伙儿都洗耳恭听呢。”
盘蜒点头道:“我曾听人说过,这世上有一门心诀,叫做‘杀生剑诀’,索酒老弟所运,当有这门功夫了。”
尤儿做了个鬼脸,说道:“这名字好生吓人。”
盘蜒笑道:“名字吓人,效用更是吓人。这功夫精妙之处,在于操控精微,准确无误,不差分毫。他先前一出手便是四、五招杖法,七、八道内劲,便是预先在心中设想周全,宛如陷阱,敌人一招架,立时触动作,全无停顿,当真快的如雷电一般。这乃是杀生剑诀的‘凤凰妙境’。”
众人只听得艳・羡不已,尤儿道:“老先生,你会这功夫么?教教我好不好?”
盘蜒忙道:“我只道听途说,自个儿是不会的。”
泰慧又问道:“那他先前中那魔头一脚,又为何并未受伤?可这会儿却一股脑作开了?”
盘蜒叹道:“这我我也只能猜测,未必准确,其中诀窍,已入玄境神法,乎想象了。”
庆美笑道:“你能治得了他,多半猜的对路,只管说说,咱们定然相信。”
盘蜒道:“他中招之际,立时应对,将这功夫之伤挪到将来,分割成段,一点点儿分散抵挡,如此才不至于当场毙命。这乃是一门‘炼化挪移’的妙法。”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听不明白,齐声问道:“挪到将来?”
盘蜒道:“比方说,他于刹那之间,招来一炷香之后的自己,两炷香之后的自己,三炷香之后的自己,四炷香之后的一大群人聚在一块儿,大伙儿协力,替他挡下此招,各人瞬间挨打,刹那返回,保住眼下自己行动如常,以后再设法熬过伤痛。我替他治伤之时,并非单单疏通他经脉,而是将内力暂存入关键要穴,替他撑过今后作之伤。”